进来前怀揣的那点旖旎心思已经被放到一旁,江殊澜在他身边坐下,眉目微垂,一处一处仔细帮他上药。
好在的确如林谨所说,这些伤口都正在恢复。
见她神情认真,临清筠心里也越来越静。
此时此地,她眼里只有他一人。
江殊澜心无旁骛地将目之所及的伤处都上好药,顺势轻轻扯开临清筠的中衣领口,想看看靠近他锁骨的那道伤。
感觉到她柔软细腻的指尖偶然间从胸膛上划过,临清筠倏地浑身僵硬。
“这处伤是不是最重的?”江殊澜柔声问。
临清筠微微颔首,声音轻哑,“嗯。”
她温软柔美的气息像是一阵韶光笼在他周围,流入他的筋骨血液,引得他不自觉呼吸急促。
临清筠暗自收敛气息,静下心来,“很快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声音已经重新变得清冽温雅,好似并无一丝杂念。
江殊澜右手小指无意轻倚着他的锁骨,食指和拇指继续帮他上药。
但没一会儿,她便发现临清筠玉白干净的脖颈像是被霞光染过,覆上了一层薄红。
离了战场,她的大将军真的很是斯文克制。
作乱似的,江殊澜朝他伤处轻轻吹了吹,才问:“疼不疼?”
倏然间感觉到她的气息拂来,一阵止不住的酥麻似乎顺着伤处流入了临清筠体内每一寸经脉骨血。
临清筠暗自握拳,凝神隐忍着什么。
“不疼。”他说。
但江殊澜却没有停下。
“药都涂出来了。”
她的食指在他伤口边缘外慢慢掠过,轻轻柔柔地似抚似慰,抬眸看向他时,眼神又妩媚含情。
临清筠筋骨紧绷,脑中一片茫然。
她眸中的情绪让他觉得有些无措,又让他忍不住沉湎。
“澜澜。”临清筠看向她。
江殊澜随手把药放在一旁,眼中露出调皮意味,故意问他:“将军怎么了?”
“药已经上完了。”临清筠声音喑哑地提醒道。
“嗯,我知道。”
江殊澜白皙的手缓缓移至他颈侧,声音酥懒而温柔,“将军这里怎么红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纤细手指顺着那抹红色往上绕,临清筠不得不头往后仰,想稍避那阵几乎让他难以忍耐的酥麻。
江殊澜把他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喜欢与他亲近,也喜欢看他因自己变得不那么端方温文。
她想引他入凡尘,染俗欲,让平日里总是进退有度的人在拥着她时变得失控难耐,不再冷静。
江殊澜倾身靠近想抚上他颈间的喉结,临清筠忽而握住她作乱的手。
“殿下。”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江殊澜仍笑盈盈地望着他。
看来这便是他目前能接受的度了。
临清筠沉睡时,她已经悄悄吻过他。他清醒时,江殊澜也抱了他一回。
他喉结和耳际一贯很是敏感,想来也不会轻易让她触及。
但江殊澜看得很清楚,有一瞬,临清筠眸中蓄着她并不陌生的灼热欲求。
只是很快便被他掩下了。
“将军,你弄疼我了。”江殊澜轻轻晃了晃仍被他握着的手腕,语气柔软道。
“抱歉。”
临清筠很快松开手,但方才柔纤细腻的触感仿佛仍在他掌中。
他退坐了些,不动声色地以锦衾遮掩某些难以启齿的变化。
见他沉默着系好衣扣,江殊澜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话本里欺负美人儿的纨绔。
仗着他不会生气,便磨他勾他,看他节节败退。
江殊澜心里甜软一片,朝他伸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