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描绘起未来的蓝图：“到时你们只管育苗，我只管卖钱，那钞票还不是如同流水似的往我们怀里跑？”

白胡子大爷有些心动了，又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我们六，你四。”

牟骅刚想说话，白胡子大爷冷冷地瞥他一眼：“要不然你去找别人，育苗技术和肉苁蓉技术，我们可都会。”

牟骅咬了咬牙：“行！就这个价。只不过，育苗之前我是不会先出钱的。等你们育出苗后，我过来帮你们卖。”

“育苗不是挺简单的事？往地上一扦插就可以。”白胡子大爷根本没当回事，“你也别着急走，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等你回到阿拉尔再过来，说不定这苗都长成了。”

白胡子大爷觉得自己说了句很得意的玩笑话，笑了。

牟骅也跟着笑了起来。

松了口气……

只要能育成苗，然后让白胡子大爷把寄生肉苁蓉的技术教给他。

他就溜之大吉。

谁帮你们卖苗啊？

我是长得像傻子吗？

此时，他有些后悔，马上就要四月了，到了该挖肉苁蓉的时间了。

他应该先在千年渡等一个月。

就这样，俩人各怀鬼胎，相视而笑。

白胡子大爷召集村子里社员们开会，说了一下育苗寄生肉苁蓉的事情。

“关于这个育苗，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没有哩，支书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呗。”

“能赚到钱就是好事哩。”

社员们纷纷附和，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育苗的事情感到高兴。

白胡子大爷大手一挥：“既然这样，那就决定了。我现在挑几个人开始搞育苗地……”他手一指，点了几个人。

“你们从今天开始也别做农活了，就把育苗地搞起来。”

“是哩是哩！”那几个人连连点头。

“等咱们把育苗地搞起来，也和千年渡一样种树育苗挣大钱！”白胡子大爷说到这里，满面红光。

大家更是齐声赞扬。

只是，也是有人心生不忍：“我们的育苗技术和肉苁蓉技术都是从千年渡学的，要不要和千年渡说一声啊？”

白胡子大爷吹胡子瞪眼：“你想说你去说吧，只不过，去了后就在千年渡安家好了。”

这年代，村支书的权力很大。

说把你赶出村子就能把你赶出村子。

这人就不敢出声了。

见到大家都没有异议，白胡子大爷微微一笑：“那就从今天开始育苗吧。”

有人说起肉苁蓉：“马上四月了，也到了该挖肉苁蓉的时间了。”

“那就去挖！”白胡子大爷笑得很是随意，“多挖点，多挣些钱。”

“但是，咱们还没学这个挖肉苁蓉的技术哩。”

“挖肉苁蓉有啥可学的？不是逮个梭梭就刨吗？刨到根里一看没有，再去刨其他的梭梭嘛。”

“对，就是这么简单。”

……

这里，叶蓠正领着社员们，教大家如何辨别这棵梭梭下面到底有没有肉苁蓉。

“寄生的肉苁蓉会吸收梭梭的营养，所以这株梭梭的长势就不如其他的好。这是肉眼判断的办法之一。”

叶蓠走到一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梭梭面前：“它长得不如其他的梭梭高大，但是掰断树枝之后，可以看到，它和其他的梭梭年限是一样的。”

叶蓠展示手中的树枝给大家看。

社员们相互传递着，认真仔细地看了看，都点了点头：“确实是同一年的梭梭。”

“大家试着挖一下，看这棵梭梭下面有没有肉苁蓉。”叶蓠让开位置，同时叮嘱社员们，“要注意保护梭梭根部。”

当下，就有两个社员过来挖。

挖了一个半人深的坑时，俩人惊呼：“看到肉苁蓉了。”

“真有肉苁蓉？”社员们都围过来，“秦子农院士教的办法真有用！太厉害了。”

叶蓠又让两个社员停手，教他们如何辩认这个肉苁蓉是上等还是次等。

听完叶蓠的话，社员们都是暗自点头：“讲得真不错。”

“其实这个如何辨认肉苁蓉的等级，是张经理教给我的。”叶蓠抿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