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个都有枪。
却依旧死在这里。
“那现在咋办?”几个维族小伙子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廖漱雪说得对,却又舍不得眼前的金银珠宝。
廖漱雪想了一想:“你们在这里先守着,我骑着大黄回去找我姐夫,在我姐夫没来之前,金子银子谁也别动。”
“还是我去吧!”茹仙从后面走了出来,“你们在这里守着。”
廖漱雪点头:“拿着肉肉的粪便,快去快回。”
茹仙走了,整个巨洞又陷入了寂静,只有苏文懋的抽泣声和苏向晨的劝慰声。
蜡烛和火把慢慢燃烧着,慢慢熄灭。
叶蓠又拿出一根蜡烛点上。
廖漱雪问她:“你哪来的蜡烛?”
“正月十五闹元宵后剩下的好多蜡烛头。”叶蓠从兜里又掏出几个蜡烛头递给廖漱雪,天真无邪地问他,“舅舅你要吗?”
廖漱雪接过蜡烛头,不再提这事。
小孩子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叶蓠兜里装蜡烛头也不算什么。
叶蓠装着好奇的样子,趁着蜡烛的光亮在箱子中穿梭。
她是个小孩子,口袋明显不能装任何东西。
大家的注意力便都不在她身上。
趁着别人不注意,叶蓠快速装了四个箱子进空间。
伸脚把箱子留下的痕迹抹平。
然后,从地上捡了一个金镯子,把玩了几下,手上全是黑色的痕迹。
又当着众人的面,嫌弃地扔回箱子里。
过了一会,苏文懋止住了抽泣,依偎在苏向晨怀里睡着了。
廖漱雪走过去,关切地看着苏文懋:“文懋刚刚是不是被吓到了?”
苏向晨嗯了一声,轻轻拍着苏文懋的肩,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愁。
“文懋可能是看到银子,想起了他娘……”苏向晨用家乡话与廖漱雪低语。
“银子?”廖漱雪转头看了看箱子里的袁大头。
“文懋的娘,是被白狗子害死的。”苏向晨抿直唇角,面上带着淡淡氐惆。
叶蓠这才知道苏文懋的身世。
苏向晨打小就拜走镖的镖头为师,镖头有一女,名叫文月。
苏向晨与文月自小在一起长大,成亲之后觉得镖师的行当太过危险,就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药铺。
俩人都会看病,也都有一身的好功夫。
然而,文月的美貌引来了灾祸。
“那一天,我去邻县帮人看病。只剩下文月和文懋在家中……当时文懋未满一岁,还没起名字……”
一队从战场上溃败的白狗子经过,在去药铺看病的时候,白狗子高官看中了文月的美貌。
文月百般不从,拼死反抗。
她会功夫,白狗子官高竟然一时间奈她不何。
恼羞成怒之下,白狗子高官直接开枪,打中文月双腿……
眼见自己即将受辱,文月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刺入白狗子高官心脏,与白狗子高官一起死亡……
那些溃兵本来是想要杀苏文懋的,结果听到县城外传来枪炮声,吓得逃走。
苏向晨回来之际,县城已经被解放了。
然后,苏向晨卖了县城的产业,来到锁子沟,一住就是数年。
听完苏向晨的话,廖漱雪沉默好半天,低声痛骂:“畜生,那些畜生!”
苏向晨抱着儿子,不知不觉的流出泪水,“我要是那天不去邻县给人治病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你别乱想了!”廖漱雪叹了口气,“如果你在,说不定你们一家三口都活不了。别想了,别想了。”
叶蓠低头看了看苏文懋,他在苏向晨怀里睡得极不安稳,身子偶尔抽搐着,泪水挂在眼角。
看起来让人好生心痛。
原来,每个人都有不堪回忆的往事。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支离破碎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