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叶蓠笑着夸叶泽,“你这么听话,家里人都喜欢。你瞧,咱们一家四口,有三个人喜欢你,你开心不开心?”
“开心!”叶泽就仰着小脸笑,开心至极。
廖楚欣在屋里听到叶蓠和叶泽的说话,气得将手里的针线筐扔到床上:“我看这个张二芬是在找死。”
捋了捋袖子,气冲冲的走出院。
不过半个小时,她就回来了。
叶蓠好奇的抬头:“妈,你干啥去了?”
廖楚欣神清气爽的笑:“我把他们家的锅呀,水缸呀,灶台呀,全给砸了!张二芬再敢多嘴,我就把她家院子点着。”
叶蓠挑起大拇指:“妈,你厉害!”
“那是!我是你妈。”廖楚欣得意的挑了挑眉,“我进屋缝衣服去了。”
此时,在叶家。
张二芬披散着头发,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数落廖楚欣:“廖楚欣,你不得好死!”
挨打就挨打了,问题是她挨了打,还不知道是为啥挨打的。
廖楚欣太可恨了!
“还把我家的锅砸了!造孽啊,这丧良心的。”
隔壁大娘正在院外树荫下和几个邻居纳鞋底,听到张二芬在哭,站起来冲着叶家吼:
“嚎啥嚎,是你婆婆死了,让你嚎丧哭幡的?再乱嚎惊到我小孙子睡觉,我就用锥子把你脑浆水锥出来!”
自从知道女儿小兰花的死讯之后,隔壁大娘就和叶家结了生死大仇。
她现在恨不得揪住叶家的小辫子,把叶家的人一个个弄死。
隔壁大娘这一声吼,吓得张二芬立马止住嚎哭,连声音都不敢出。
“呸!”听到叶家没声音了,隔壁大娘呸了一口,“一窝子贱货!”
“自己亲爹被枪毙,他们竟然不去收尸?真是没脸没德。”
听到她说起这事,另外几个大娘有些好奇:“你们说,叶老头临死前说叶老三是杜专员的儿子,是真还是假?”
“肯定是假的!你看老三那长相,活脱脱叶老头和叶汤氏翻版,咋可能是别人生的?”
“我觉得也是假的!就是可怜叶老三。原来叶老头从来就没把他当成亲儿子看过,怪不得要吸他的血……”
“哪怕就不是自己亲生的,养了二十多年也有感情了吧?叶老三和楚欣既能干,脾气又好。如果不是被逼的没活路,谁会和亲爹娘翻脸?”
“是啊!叶老三太可怜了。那天他们幸好回来的早,要不然叶蓠和叶泽就被打死了。”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故意虐待叶蓠叶泽的?就是想把这姐弟俩打死,让叶老三绝后?”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可能!”
“叶老头这心呢,是真毒!如果当年他真把儿子换成功了,杜宏毅才是真惨呢。叶老头故意不养叶老三,把叶老三扔去做学徒。又虐待叶老三儿女,这是想让杜家绝后……太狠了!”
“杜宏毅也是傻乎乎的被叶老头骗了,还说叶老头正直?正直个屁啊!”
“我听说,叶汤氏这几天在缠着姜支书,说要到城里跟着她大儿子过呢。”
一听到这话,隔壁大娘恼了:“她想的美!造了这么大的孽想拍拍屁股跑了?她只要敢去找她大儿子享福,我就敢去她大儿子单位闹!把他大儿子工作闹没有。”
隔壁大娘声音里全是恨:“我闺女和小木匠,如果能逃走,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叶家只还了叶老头一条命!不够!”
“我这辈子就和叶家人顶上了,我非要让他们给我闺女偿命不可。”
“但凡被我抓着一点错处……”隔壁大娘摸着手腕上带有兰花标志的手镯,眼泪突然流出来,“我可怜的女儿。”
很快,叶蓠一家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不起眼的小东西就放到叶蓠的空间里。
将叶家属于他们那间屋子搬空,原先的床就送给锁子沟里一户没床的人家。
一些不好拿的东西,就分给关系比较好的社员。
有人劝他们去搬叶汤氏那屋的东西,叶广祥拒绝:
“我不想沾上他们的因果,万一他们屋里的哪件东西是害了人才获得的,我用着一辈子心不安。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吧!”
叶广祥是重生的,非常忌讳因果。
他自己屋里的东西都是他和廖楚欣的工钱置办起来的,很干净。
叶汤氏屋里的东西,他就不清楚了。
“你们走了,我身边也少了得力的人。”姜东周不舍叶广祥,用力地摇了摇他的手,“到了能发电报的地方,给我们发个平安电报。以后经常写信。”
叶广祥点头:“你们也要保重!”
他看了看熟悉的锁子沟,看了看亲友,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这一别,怕就是一辈子了。
苏向晨和马同峰也上前和叶广祥握手:“我们送你们到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