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锁子沟让苏向晨医生看过了,廖楚欣还是担心叶泽会和前世一样落个头痛的毛病,忙点头:“那现在就去。”
当下,分成两拨,一拨去逛街,一拨去医院看病。
到了医院,胡永兰拿出郑专员手写的条子,医院的领导极为重视,召了医院里最好的医生替叶泽看病。
“这孩子虽然头部受了伤,但是治疗的很及时。我再开点药,巩固巩固。”老医生把了会脉,如是说道。
廖楚欣和叶蓠都松了口气。
胡永兰那边已经抢着把1块零3厘的药钱给付了。
抓完了药,叶广祥和姜东周也逛完了,来医院找他们。
便赶着牛车回锁子沟。
回到锁子沟后,姜东周每天拉着叶广祥到各个地方演讲,将锁子沟的事情交给苏向晨和马同峰打理。
这几天,叶广祥接触到了以前没有接触到的人,也学会了很多以前没学过的道理。
廖楚欣和叶蓠在家里盘点着都要带什么,或者和几个妇女大队的队员们在家里做衣服。
去宋地主家挑选东西的时候,叶蓠指着放在柜子上面的宣纸:“这些纸,能给我吗?”
医生兼出纳苏向晨正在统计着宋地主家的东西,闻言就笑了笑:
“你要的话,得和姜支书说。”
叶蓠就开心了,蹦蹦跳跳的去找在隔壁挑厨房用具的廖楚欣。
刚走出书房的门,就与正要进屋的苏文懋遇上。
叶蓠侧了下身,让苏文懋先进:“文懋哥哥,你好。”
七岁的苏文懋抿直了唇角,又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叶蓠的话。
走到书柜边,苏文懋纤细瘦长的手指挨着书本一一滑过,然后落在一本书上。
苏向晨看到儿子的举动,低声阻止他:“这些书,都要登记造册的。”
苏文懋便垂下眼眸,细细长长的手指缓缓自书本上滑落,垂落身侧。
“不就是一本书嘛,给孩子又咋了?”同在书房登记的会计马同峰将书抽出来,“《初刻拍案惊奇》,崇祯五年的?”
马同峰愣了下,先将书放回书柜,恨恨地啐了一口:
“吸我们的血,吸我们的骨髓,用我们的血肉养出来的这满院富贵!他家粮仓里满满的全是粮食,新粮下面压着旧粮陈粮,最下面的那一层都发黑发霉结板了。”
“这些恶霸,都该死!”
叶蓠在外面听了几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到苏文懋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文懋哥哥。”叶蓠再次与苏文懋打招呼。
苏文懋唇角向上勾了勾,转头朝院门处走去。
一阵风起,吹起他宽松的麻衣下摆,风里的他又细又瘦。
叶蓠眨了眨眼睛,去找廖楚欣。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转身后。
苏文懋缓缓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里是说不清的思绪。
廖楚欣选了一口大铁锅,还有一个蒸馒头的锅,两个长柄勺子,其他的东西都没要。
和叶蓠高高兴兴的扛着锅回去。
“你永兰婶婶让我们扛五百斤粮食过去,我说火车上管饭,不用太多。”
廖楚欣前世随着叶蓠去过大西北,知道去大西北的人,在火车上国家管饭。
叶蓠也点头:“那么远的路,实在是扛不动。”
叶蓠前世坐了七八天火车到兰州站。
再往北的兰新铁路还在修建中,62年才竣工。
到了兰州站,有大卡车来接他们,在大卡车上坐了二十多天,才到达乌市,然后再经由乌市一路前往天山以南。
仅仅路上用的时间就有一个多月。
这一世,他们是第一批援疆的,应该不会有人来接他们吧?
到时就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倒车。
估计要用几个月的时间,如果带上粮食,路上倒车也很麻烦。
但是,她若把东西全部放到空间里,又无法瞒过舅舅廖漱雪的眼睛。
所以,不管带多少粮食,都是麻烦事。
还不如少带点,路上也轻闲些。
到时,让叶广祥带着叶蓠远离廖漱雪的视线,就说用钱买老乡的吃食就好。
母女俩人背着锅一边商量着事情,一边往姜东周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