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不仅把叶老头给打懵了,也把叶蓠看懵了。
前世,爹妈可是不敢在叶老头面前说半个不字的。
怎么她重生一次,亲爹竟然敢打人了?
叶广祥走上前,将叶蓠藏到身后,怒视叶老头:“小蓠被打得遍体鳞伤,小泽被打昏迷,你连个声都不出。小蓠只是打了叶金枝一下,你就急不可待的替叶金枝出气?”
“同样都是姓叶的!在你眼里,我的孩子就该死?叶金枝连碰都不能碰?”
叶老头被叶广祥这连珠炮般的质问给惊呆了。
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老三,这些事情先不说。我就问你,做儿子的能打亲爹?”
叶广祥冷冷地看着他:“那我也问你一句话,为啥要打我孩子?你回答!”
叶老头噎了一下:“他们不听话。”
“孩子不听话,能打昏迷?你把这话说出去,看谁信?”叶广祥双目通红,眼中全是恨意:
“我们两口子在作坊里,给一大家子挣钱!你们却虐待我的儿女,不给他们吃,不给他们穿。动不动就打他们,不把我们一家人当成人看。”
叶广祥说到此,和妻子先将两个孩子抱出院,就放到院外松软的泥土上面。
回身拎着重锤进院,咚的一声敲到墙上。
泥草墙面,立时被震掉好多碎土。
叶广祥的声音传出院子,一里地外都能听到:“不让我们活,谁也别想活!一起死!”
泥草屋根本禁不起重锤的锤击,只是几下,屋顶就扑簌簌的开始落下尘土来。
眼见屋子就要塌了。
叶老头心里有些发虚,正在屋里想对策,见到叶广祥在砸屋子,生怕自己被埋到屋里,满眼惊骇:“老三,你住手!我还在屋里呢。”
叶广祥的回答很是干脆,拎着重锤狠狠地锤向承重墙:“让你们欺负我孩子!”
屋顶的大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叶老头眼见不好,抱着头就往门外窜去。
叶金枝见叶老头跑了,吓得大喊一声:“等等我……”
也跟着叶老头往外窜去。
叶蓠的母亲廖楚欣接过重锤,一锤锤到门上。咣的一声,门落到地上,激起一地灰尘:
“谁欺负我家孩子,我就拆谁家的房子!”
整间屋子应声倒塌,灰尘激荡得满院都是。
叶广祥与廖楚欣站在灰尘中转首看着刚刚逃出来的叶老头,如同两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魔。
叶老头满脸都是骇然之色,愣愣地。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第2章 父母也重生于1955年
左右邻居听到叶家的动静纷纷出门。
发现叶家的房子倒了一间,都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刚才好像听到叶金枝又在打叶蓠……八成是叶老三刚回来看到了吧?”
“叶老三这一锤砸得好!叶家实在是不像样子!”
“就是!整天虐待叶老三家的孩子,看看叶金枝吃得白白胖胖,小蓠小泽瘦得跟麻杆一样。”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都是在替叶广祥一家抱不平。
锁子沟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支部书记兼社主任姜东周挤入人群。
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叶广祥俩口子,呵斥叶老头:“你家又闹腾个啥?马上要抢收了,就不能消停点?”
叶老头立时开始告状:“姜支书,他大逆不道,在屋里先是打我,接着又……”
不等叶老头说完,叶广祥唰的一下捋起叶蓠的袖子:“姜支书,我让你看看小蓠身上的伤。”
一条瘦骨嶙峋的胳膊露了出来,上面全是青紫的伤痕,新旧交错。
廖楚欣也把叶泽的袖子捋上去,让大家看。
叶蓠和叶泽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周围的邻居发出低低的惊呼:
“竟然把孩子打成这样?怪不得叶老三要炸。”
姜东周没想到叶蓠姐弟身上的青紫一层叠一层,又是心酸又是难受还有愤怒,怒斥叶老头:
“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隔辈亲的孙子孙女?”
“谁打她了?”叶老头没想到姜支书竟然以为是他打得叶蓠,急忙推脱责任,“谁知道她身上的伤是谁打的!兴许是自己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