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柳无故嘲笑的话都到嘴边了,却看见福宝将手摊开, 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出现在他面前。
“谁干的?”柳无故用两指托着那双手, 面色阴沉的问道。
黎星宿方才心情紧张, 大起大落之下将手脚的疼痛忽略了,如今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哪哪都疼。
被柳无故这么一问,长而翘的睫毛一颤, 一滴泪就落了下来。
那滴晶莹的泪珠像是个开关,从第一滴泪落下后, 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
柳无故就见手心站着的小人啪的一屁股坐在,伸着两个脚丫子,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这时才看到,那双小脚也被磨得不成样子。
柳无故用另一只手手指轻抚过小福宝的头,语调轻柔的哄着:“不哭了不哭了,是不是尔千松欺负你了?”
“爹爹我替你收拾他, 福宝乖,不哭了。”
黎星宿拿手捶他坐着的掌心,奶气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怪你!”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柳无故直呼冤枉:“我可没做这,你等着, 我去拿药来。”
他将手心的小人放在床上, 还未走开就听见福宝呜咽的声音:“你以后,不许把我丢在别的地方了。”
“要随时随地把我带在身边,”哭腔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好不好?”
柳无故用指尖握住那双手,“这是为了来找我磨破的?”
黎星宿眨巴眨巴湛蓝色的眼睛, 眨落一滴泪。
为了不光着身子来找你,也算吧。
他理直气壮的点点头:“嗯!”
柳无故低下头,朝着那双手轻轻吹了一气:“以后不会了。”
黎星宿被那口气吹得手心有痒,肉肉的手五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躲开。
柳无故松开他,走到门口叫来含春:“去打一盆热水来。”
含春应声道:“是。”
待水打来,她想端进屋却被柳无故接过了,“你下去吧。”
含春没有多想,应了声后就离开了。
柳无故端着水进屋,用水冲洗干净手,便想去洗那双小脚丫子。
黎星宿连忙躲着他,脸蛋红红的:“我自己来吧。”
柳无故勾唇无声的笑:“我是你爹,给你洗个脚怎么了,你都还没我巴掌大呢。”
黎星宿瞪他一眼,翅膀一扇飞了起来,小声的抗议道:“你才不是我爹。”
柳无故招手唤他:“别闹脾气,洗干净了才好上药。”
黎星宿不情不愿的飞了过去,“我自己洗,不然我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