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极易响动的瓦片在柳无故脚下,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待到柳无故回到坤宁宫,就被含春着急忙慌的叫住了:“皇后,您这一大早的,到底去哪了,选秀马上就开始了,快些准备吧。”
柳无故颔首:“走吧。”
含春短促的啊了一声:“就穿这一身去吗?皇后还是换身衣服吧?”
柳无故摆摆手,“无事,就这样。”
他一说要走,以含春为首的一群宫女顿时有序的跟在他后面。
到了地方,高台上摆着两张椅子,一左一右,一个在前面,一个稍后点。
柳无故直接坐到了右边稍后的椅子上。
没过多时,黎星宿也来了,看着柳无故他有一瞬的愣神,但很快掩饰过去了。
柳无故给他见礼,黎星宿摆摆手,没有多说。
两人之间,很是沉默。
看着身旁人下巴上还未消去的掐痕,柳无故眼神动了动,终究还是有些在意:
“还疼吗?”
黎星宿闻言一愣,转过头看他。
一双好看干净的鹿眼,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无辜稚气。
柳无故朝着那掐痕伸手过去,想看看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啪的一声脆响。
空中停着两只手,一只白皙修长打人的手僵在半空,另一只大一圈肤色较为深些的偏在一旁。
黎星宿收回手,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朕无事。”
柳无故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是臣的不是。”
“无碍,只是看着骇人,并不疼。”小皇帝淡而疏离的话语听在耳里,总让柳无故觉得不是滋味。
时辰到了,曹公公尖声说道:“进!”
一个头戴步摇,身穿藕粉色束腰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曹公公朗声说道:“严家女,年十八,蕙质兰心,乃宰相推选。”
最后半句话,显然不是选秀时该说的话,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名女子突然抬起头看了黎星宿一眼,黎星宿回以轻笑。
女子也笑,声音清悦,天真娇俏。
“留牌子。”黎星宿道。
柳无故在一旁冷冷的说道:“这还未入宫呢,就眉来眼去。”
下一个女子已经进来了,黎星宿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说。
那双鹿眼因为有些生气变得更鲜活了三分,柳无故看着转过头正襟危坐的小皇帝,他只有侧脸对着自己,白得似玉的脸,饱满的天庭,凌厉的下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