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故笑了:“围猎时为了辨认是谁的猎物,每个人用的箭都不一样,若是周公子一口咬定这猛虎是他所猎,那就将那虎的尸体抬上来,让大家看看,这箭,出自谁之手。”
周鸿远闻言眼神慌乱了一瞬,却听见柳永昌说道:“那就按皇后所说。”
五个侍卫抬着那具吊睛白额虎上前来,一具猛虎的尸体突然被抬上来,那圆睁的虎目顿时骇得一众女眷们偏过头去。
周鸿远原本慌乱的神情,在看见那虎尸后变得镇定,颇有胜券在握的感觉,他姿态大方的走到那板子上的虎尸旁。
“皇上,皇后娘娘,诸位大臣请看。”
周鸿远指着吊睛白额虎脖子上的箭说道:“这箭羽的颜色是蓝色,乃是草民所用之箭。”
接着,他又指着老虎后腿上的箭,“这黄色箭羽,约莫就是皇后娘娘所射出的箭的,”周鸿远颇为有礼的对柳无故说道:“皇后娘娘能射中猛虎后腿,已是箭术了的,草民佩服。”
柳无故转头看向坐着喝酒的柳永昌,柳永昌见他看过来,端着酒杯轻轻往他的方向递了递,然后一饮而尽。
“本宫的箭术你是应该佩服。”柳无故不怒反笑,盯着周鸿远说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嚣张的,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柳无故说完,抽出扎在吊睛白额虎脖子上的几只箭,然后一撩衣袍在虎尸旁蹲下。
“皇后娘娘这是作何?”周鸿远疑惑道。
柳无故撑着膝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又抽出那只插在虎后腿上的箭看了看。
周鸿远莫名有些不安:“皇后娘娘?”
“周公子收买侍卫换掉箭羽的时候,可能漏了一件事。”
这件事一看就不是周鸿远做的,但是柳无故没有说是柳永昌,说出来柳永昌不会认,就算坐实了,这么小的事,对柳永昌不痛不痒。
周鸿远一脸被污蔑的愤恨:“皇后娘娘,在下从不曾买通侍卫。”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虎尸脖子上的伤,”柳无故打断他的话:“这脖子上的四处伤痕,呈现的是两种不同的深浅。”
“一只箭,怎么能造成同一个位置深浅不同的伤,除非是有人拔掉那个地方原本的伤,再插了一只箭进去。”
柳无故态度轻蔑的扫视周鸿远一眼:
“若是周公子连这种伤都看不出来,依本宫之见,你还是别想着做武将了,”他嗤笑一声:“京卫指挥使?不如回家烤红薯。”
一个小武官接到柳永昌的眼神示意,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不是武将,可能有所不知,这箭破开皮肉造成一处伤害,因为后劲扎进去,又会呈现一处伤痕。”
柳无故勾起唇角,揉了揉手腕:“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不如你站在这,让本宫射一箭,然后看看你的伤势,看是不是会呈现两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