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时鹿顿时清醒,反射性地惊叫一声后往身旁扑去。
“有人趴在车子外面——”
大概间隔了两秒左右,微凉的声音响起。
“外面什么都没有。”
时鹿抬起头,对上封临初幽深的眸,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面露狐疑,片刻后缓慢地扭过头确认,车窗外的景物仍在不断后移,并不存在什么倒挂的人脸。
时鹿猛回过头,下意识抓住脖子上的吊坠,“刚刚……你真的没有看到一张人脸吗?”
“没有。”
他的语气坚定,没有半点犹豫,时鹿抿紧唇。
既然他看不见,要么刚刚是她的错觉,要么就是——鬼。
想想也是,如果真有个人趴在车顶把头往下探,身为人民警察的他们怎么可能对这么危险的举动视若无睹。
时鹿身体紧绷,半阖着眸陷入沉思。
僵硬的肩膀渐渐放松了下来,平复好情绪,再次与封临初四目相交,时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贴着人家的手臂,像是被烫到一般弹开,又往旁边挪了挪,惶恐对方多想,忙不迭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出现幻觉了,不是故意的。”
然而封临初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扭过头仿佛没听到时鹿的话一般。
态度相当冷淡。
听到叫声,苏暮冬第一时间回了头,趴在窗外的东西正好在她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听到了封临初否认。
大概猜出他的心思,苏暮冬欲言又止地朝他看了一眼,奈何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暮冬的神情被时鹿捕捉到,心头忽然涌出不好情绪。
他们似乎是在打什么主意。
要知道,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从这里步行五分钟就能到s大。”朱难说道。
这是在告诉她可以下车了,时鹿很有眼力劲地开门下车,再次道谢。
那位女警察只来得及冲她摇了摇手,车子便扬长而去。
收回视线,时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顺道查了下钱包余额。
竟然有两百多块。
应该是平时抢红包和帮忙买东西互相转账累积下来的。
楚家那位不满意包办婚姻,时鹿知道他们的事肯定成不了,计划着等他闹起来再浑水离开时家,因此一直在私底下存着钱。
以前她一直觉得时伟泉是为了钟家的钱才心甘情愿做接盘侠,因此用时家的钱来滚钱也没什么心里负担,如今证明她并不是钟秀敏的女儿,那些钱自然是不能再用的。
时鹿把所有钱都交出去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是爱钱,也的确可以瞒下一部分财产带走,但那也意味着她一辈子都亏欠时家的。
这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不过微信里的两百多基本是抢红包得来的,拿来用也不算占时家便宜。
钱虽然不多,但时鹿心态好,回宿舍前还绕路买了份麻辣烫,好不容易离开那个糟心的家,可不得庆祝庆祝。
徐佳今天有好几场面试,早早就出了门,看着空了一半的宿舍,时鹿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把麻辣烫放在桌子上,随手把长发拢起扎成高马尾,洗过手准备打开麻辣烫的盖子,余光瞥到桌子里角的斜挎包,手上一顿,随即把麻辣烫端到旁边。
拿起斜挎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随手把几十块的零钱放进抽屉,又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塞回包里后放到一边。
桌面只剩下两把串在一起的小钥匙,和一个球形的石头。
时鹿拿起石头端详了一下表面的纹路,发现上面多了些细小的裂缝,手感握起来也粗糙不少。
似想到什么,时鹿蜷起手心,用力往里一捏,只听“啪”地一声,摊开手,石头最外面那层表皮裂开了。
将碎石屑清理掉,剩下的是一颗全透明的玻璃球。
晶莹剔透,质感很轻,从表面上看不见半点瑕疵,但也不像是贵重的物品。
然而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种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不能只看表面。
时鹿将玻璃珠放在桌面,拿起钥匙打开左边抽屉的锁,取出了放在最里面的木头匣子。
说句招人恨的话,很多年前时鹿就知道自己是天选之子,每次莫名其妙被砸到脑袋,她都会得到一件很特别的东西。
球形石头是第四次。
一旦时鹿把它们丢掉,周围就会产生大规模灵异现象,就好比前天在山上那样。
距离时鹿第三次被砸已经过去七年,老头也保证过事不过三,事实证明,他果然是个货真价实的骗子。
老头是时鹿跟外公回老家时遇到的邋遢道士,成天打着术师的名号满嘴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