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只需要一个疼到心坎里的女儿。
徐洛川戳着米饭,小心嘀咕:“真是偏心。”
徐洛音笑着给父亲和二哥夹菜,见母亲吃醋,她又连忙多给母亲夹了两次,这才将一家人哄高兴了。
吃到一半,徐疆想起一事,转头问:“我听闻近日大理寺在查柳州节度使贪墨一案?”
“爹,你在我们大理寺安插了眼线不行,刚漏出个风声便被你知道了!”徐洛川夸张道,“我看大理寺卿的位置应该您来做。”
这算是极大的案子了,贪污数目庞大,还与军饷有关,牵连甚广,徐疆身为武将,免不得要多关心一二。
于是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他这才正色道:“多亏了沈少卿,这才有了几分眉目。”
“哦?”
见他们说起来没完没了,白氏蹙眉道:“饭桌之上不谈公事。”
见提起了沈韶,徐洛音正听得专心,母亲一打断,她便什么都听不得了,只好强忍困意在书房外散步,等二哥出来,这才有机会问了几句。
徐洛川便随意跟她说了说。
她却听不太懂,只知道沈韶厉害,很多事都是他经手办的,原本要查好些日子,但是他来查,只用了七八日。
“你怎么对这些感兴趣了?”徐洛川咬着从书房顺来的梨,漫不经心地问。
借口是早就想好的,怕二哥看出来她在撒谎,便将手藏在袖中,低声道:“我就是有些怕,会不会牵连到咱们家。”
徐洛川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忍俊不禁道:“放心吧,自然不会牵扯到,不然我也不会跟着审理此事了。”
顿了顿,他又正色道:“就算天塌下来,还有父亲、大哥和我呢,总能让你过得舒心。”
二哥的眉眼柔和下来,又鲜少说这些话,虽然那是她的借口,此刻她确实真真正正地感动了。
不过片刻后,她又自嘲一笑,若是被二哥知道她问这些只是为了沈韶,肯定极为失望吧。
见她的模样沉郁下来,徐洛川微微皱眉,问了句怎么了。
徐洛音怔了下,没想到向来神经大条的二哥竟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她的情绪变化,于是轻声问:“二哥,我的情绪是不是都写在脸上?”
她的心思,谢闲韵和李清月一猜便猜出来了,她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便被母亲发现。
“好歹兄妹十六年了,我若是看不出来,还配做哥哥吗?”徐洛川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们姑娘家总是时喜时悲的,韵儿也是如此,明日我得去哄哄她,先走了!”
徐洛音踌躇一番,还是喊住了他。
“二哥,我也想去。”
翌日,徐洛音坐上马车,没想到二哥也跟着上来了,她微微诧异。
“不是我说,你近日出门有些太过频繁了,”徐洛川开始盘问她,“你是不是和韵儿瞒了我什么?”
不愧是大理寺的人,稍稍深想便发觉了不妥。
徐洛音佯装镇定,垂眸道:“母亲一直在为我物色郎君,我怕不多玩几日,便要定亲了。”
女子定亲之后开始学大大小小的内宅之事,鲜少有出门的机会,出嫁后又一心围着夫家转,出门更难。
徐洛川一想也是,终于打消了顾虑。
两人在仙客巷下了马车。
徐洛川伸了个懒腰,啧啧感叹:“有点后悔了,带着你,我怎么和韵儿卿卿我我?”
“你就当我不存在,”徐洛音边往巷子里走边道,“我不会打扰你和……”
她倏然噤了声,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唇瓣微抿。
徐洛川纳闷地看过去,瞧见沈韶的身影。
两人是邻居,也是同僚,早已熟悉,徐洛川便随意和他打了个招呼,说:“沈少卿,这是我妹妹。”
又望向徐洛音,介绍道:“他就是沈韶沈少卿。”
在他的印象中,沈韶和徐洛音是没有见过的。
殊不知,他们曾同住屋檐下,曾共撑一把伞,他的袖口中,或许还藏着她绣的鸢尾花。
徐洛音的心跳的飞快,在沈韶的注视下,她微微屈膝,温婉道:“沈大人安好。”
沈韶便也像头一次见她一样回了一礼,身姿如仙,温和又疏离,显得有些难以接近。
只是等她抬头,却见他唇角轻勾,眸中漾着笑意。
作者有话说:
怎么有种偷情的错觉,不过我承认我爽了,嘿嘿……嘿嘿嘿……
我真的好喜欢这样的情节,原本《娇生兄养》也安排了这样的情节,阿虞和哥哥在一起后,别人都不知道,然后他们俩在屏风后接吻,别人都以为是兄妹在说话,就算阿虞红着脸出来也没一个人多想。
我当时脑补的嗷嗷叫啊啊啊啊,这本写了也算是圆梦了。
(对不起,我有罪,2202年了,我还在想死去的《娇生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