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严重的症结点,在於昨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一觉醒来瞬间就来到了平行世界。
现在再对自己喊「给我醒过来白痴」已经无济於事,她刚刚在厕所的时候就又照了镜子确认了两百遍……
她的脸真的不见了!!!
司青突然想到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她的身体不就在医院工作吗?
对啊,如果她现在不是司青,那真的司青就应该在医院看诊啊!好好笑,居然还留纸条要人帮自己请假,她这样一想马上又燃起了熊熊希望,快步折回去国大医院,这次则是选择大步走进门诊,她知道今天有诊。
她直接冲进挂号的地方,差点撞到一位病人,她匆匆道了歉,转头抓到一个护理师就问:「请问今天司青在吗?」
「你稍等,我帮你看一下。」司青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柜台的小荃姊,她不禁觉得倍感亲切,总觉得下一秒她的身体就会穿着白袍从玻璃门走出来。
「有,在现场挂号……等等,司医生今天没有来。」小惠瞪着电脑萤幕,又抬头道:「现场挂号快满了,你看要不要挂下午的。」
司青锲而不舍:「司医师为什麽没来?她有请假吗?」
小荃姊瞪了她一眼:「她今天请假没有来,现场挂号在那边。」说完又低头处理自己的事。
完了,司青急的都快爆炸了,人没来她也没办法,宿舍也没有人,她的身体到底去哪里了?
司青魂不守舍得往外走,一眼就看到认识的学长和学姊,她想也没想就唤了平常的称呼:「卉涵学姊,小庭学长……」
那两个人闻声抬头,却露出两种不同神色,一个甚至东张西望的在找声音的来源。
司青一看这架式就知道坏了,但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走:「呃、不好意思,我想请问司青在吗?」
卉涵学姊面不改色得盯着她,不冷不热道:「她今天没来,你刚刚是叫我学姊吗?」
「对,她还叫我学长。」韦庭学长马上接口,笑眯眯得对她道:「你是哪一届的?你找司青?」
司青被学长姐问话,下意识就说了答案,当然讲的是司青自己的其别……又坏了。
果然,卢卉涵马上转头问韦庭:「小你两届,跟司青同届啊,我没看过她。」
韦庭接着问司青:「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呃……」司青嘎然住口:「不好意思,可以请问司青为什麽没来吗?」
司青这句话是对着卉涵学姊说的,可是卢卉涵完全没有理会她,反而是韦庭热心得凑过来回答道:「不知道诶,她好像也没有请假,打电话也没有通……」
卉涵直接白眼他:「谁打的?」
韦庭笑道:「我打的。」他对着司青道:「她手机转语音信箱,你找她什麽事?」
「我把手机忘在她那里,打电话也不通,就想说来这里找找看。」她露出胡扯的尴尬笑容:「抱歉叫住你们。」
「没有关系。」韦庭本来就对学妹很好,他摆摆手道:「你不留个名字吗,到时候我跟司青讲。」
司青摇摇头:「谢谢。」
此路不通,而且还不小心得罪卉涵学姊了,都怪韦庭学长只要是女的都爱多凑两句话,司青暗自叫苦,转身默默离开国大医院。
她是真的没辙了,乾脆打电话回家算了,可是要怎麽解释,弟弟又在国外工作……
她找了家星巴克坐了一个下午,想了很多,思绪乱七八糟,有现在的和过去的,大多是在确认自己的记忆:
例如,昨天是星期日,她去了超市买了啤酒和水果回家,再之前她去了承德路的书局,买了一本跟教育理论相关的书,她还特地绕去了百货公司地下二楼的进口超市,挑了甜桃和蓝莓,花了不少钱,然後她就回家了。
不对,她真的有回到家吗?
她完全没有用钥匙开门的印象,难不成她突然发疯跑去整形,但也来不及啊,还要勾搭一个男人乱搞……
司青整理了一个下午的讯息,能肯定的只有两件事:
一、她是司青。
二、这个身体不是她。
这个身体道底是谁呢?她一直不想面对早上那件事,还有那个男人给她钱的举动,她一想到这个身体的主人可能是个很开放的人,甚至可能是靠这种枕边营业来过活,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再漂亮又怎麽样,还不是不懂得珍惜自己。
那个男人也真的很差劲,把她弄得半死不活,居然用几张钞票就想打发她,至少也要把她的包包还来吧,这样她起码还能寻觅个蛛丝马迹,不会弄到现在她连这妞的名字叫啥都不知道。
她觉得惨透了,早知道就不要随便跟男人回家,不对,跟男人回家的根本不是她!!!
虽然终於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但还是没有解决问题,她现在得找到一个跟男人绝缘的地方回去睡觉,她又累又困,身体也很不舒服,下半身酸的要命,里面也像是有被器皿辗压过的钝痛。
考量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先回去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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