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绪张口舌尖舔过颈后的伤口时,战栗被惊地静止,海因里希整个人僵住。
之前林绪又抓又咬的,海因里希身上不只是后背,连露在外面的脖颈也留下不少齿痕,不过血很快凝结止住了,林绪碰到的是一层血痂。
他又蹭了蹭,曲起鱼尾顶住海因里希还没收回去的龙尾根部,“别急着闹……我只是想抱抱你。”
“你不用道歉,海因里希。如果我不想,没有人能强迫我……就算你是龙也不行。”
他有无数种办法从一个失去神志、被欲望控制的Alpha手下逃脱。
同样,海因里希过去也有无数种办法拒绝林绪,而不是对林绪予取予求。
但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挑破这件事,只在沉默中把两人的关系假意伪装成汪洋中的一叶扁舟,被意外和情|欲的风浪推着往前走。
可在这条路途上,遍布迷津,两个人心中都藏着无数秘密,或是不愿回忆,或是不敢倾吐,仿佛悬崖边的山石,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在这个时空中,林绪是孤身一人,他没什么可失去的,除了不想重复的记忆外,他从一开始就破罐子破摔地展露出锋利伤人的脾性和秘密。
而海因里希本就属于这个世界,人们用赞誉和爱戴为他套上一层层太阳板耀眼的外衣,却忘记了自己也如此用言语舆论诅咒过他。一旦揭开这层外衣,他害怕林绪也会这样厌恶恐惧他,就像他自己厌恶恐惧自己一样。
林绪抬起头,看进海因里希深邃的眼眶,金眸仿佛积累着一种翻卷的浓云倒影在深潭中的深色。
“海因里希……”林绪喊着海因里希的名字,喉咙里吞下一声喟叹。
他该怎么开口呢?
言语曾是林绪的武器,他会用着激昂深情的词汇滔滔不绝。但没有一种会像爱情这般极具侵占性和排他性,曾经的时候林绪是决不能用侵占性的态度和心理说话,他必须要将自己包裹伪装成温柔包容,关切、安抚着每一个人的心。
林绪没有落下这伪装的技术,现在就可以装出一副甜言蜜语的贴心模样,但海因里希一眼就能识破。
他该说些什么呢?是不是该直白地、不带半点目的性地开口?
可他有明确的目的。
林绪的脑子乱得像将要喷发的岩浆,心上细细抽搐着的疼痛在冰洞的冷气中让他双颊不正常地泛红。
“海因里希……”他抓住海因里希的衣服,褶皱顺着他的手心向四处延伸,一直到达海因里希肩部的成衣缝线,勒住他的肩头。”
龙翼轻轻扇动,抚拍林绪的后背。
“海因里希,你说句话,叫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