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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这一场练兵,丹修觉得如何?”震昭掀起帐帘,兴冲冲地走进来问。

福安正歪躺在长椅上。地上放着一整张西厥地域图。外面黑灯瞎火,却能清晰听到战马嘶鸣的声音。

这声音,原本是励钧最爱听的。

“西厥此战只派了火军二分之一的人马,根本练不到什么东西。更何况那小子明着演,我箭还在弦上他和一批火军就从马上倒下来了,这还怎么打?”福安冷冷哼了一声。

震昭笑了笑,递上一份手书说:“不急,来日方长。明定那儿得来的消息,王要亲自来。”

“惑启?”福安眼皮一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毛毛躁躁的小孩子家家的形象,“当年我被封至圣佛修的时候,他还是大晋偏远侯之子,被他母亲在手里抱着,鼻涕泡都吹上天了。如今也长大了,竟成了东晟的君王。可见时不我待,这天下,终究是变了。”

“他早就说过要亲自来拜会丹修。因东晟的琐事脱不开身,才一直耽搁到现在。如今丹修出山,他说什么也要过来见上一面的。”震昭搀扶福安起来。

福安摊开手书看了一眼道:“让他不必麻烦。我愿意为谁出山,自然会坚持到底,不会临阵倒戈,做出不体面的事。”

震昭笑了笑:“丹修知道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丹修父子二人的恩情,他时刻记在心里的。”

“差不多行了。”福安折起信封,收了起来,“他来不来都一样的,跟他说,我所做这一切别无他求,只需在倾煦之前找到励钧遗孤便可。”

震昭道:“这需要丹修自己个儿跟他说。我人微言轻,他不听我的。”

“人精。”福安拍他的手掌心,“那便让他来吧。我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震昭挠了挠头,说:“他人已经在凉朔了,这会儿在别的地方。”

福安听了,问:“他人在什么地方?”

震昭露出为难的神色:“在翠拥楼吃酒。”

“千里迢迢跑敌国来吃酒?”福安眉眼一挑,倒生出几分刮目相看的意思来,“我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如今危梨军都快碾到涂山雄脸上来了,涂山雄日夜都想扒了他惑启的皮,他倒好,不把涂山雄放在眼里不说,还惦记着来吃酒?”

震昭听后总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他开口,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就是了。”福安穿靴。

“是……是城主请吃酒的。”震昭支支吾吾。

“嘴巴里吞苍蝇了?不能说清楚点?”福安耳朵不好,凑过去让他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