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主持并众人都怔在原地,连听闻动静前来的北疆几人都站住了。
鸦雀无声间,还是思衿房内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你休要在主持面前胡说!你乃西厥权臣,我太和寺虽势力单薄,可还没有落得同你这黑心权臣为伍的地步!”
这话他说得心怦怦然直跳,生怕哪个词漏了怯,让众人觉察出不对劲来。
“黑心权臣?”凌曲蓦然笑了一声,转身回眸,“你好生大胆,仗着我不杀你,竟敢如此唤我,不想活了么?”
“大人息怒。”主持实在没弄明白思衿是何时回来,又是怎么和巫马真吵起来的,他一个头两个大,往日的轻车熟路如今竟有些力不从心,“思衿是我寺一手带大的,寺里师兄都宠着他,因此平日里说话直接了一些,还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他若嫁与我,我便不放在心上。否则,我烧了你的小破寺。”凌曲幽幽地说。
“这……”主持额头渗汗,一时难以抉择。
一旁的凌目看在眼里,上前一步对主持说:“主持先回去歇息吧,这事全权交与我同凌凇来处理。”
毕竟主持不知道事情始末,恐怕难以对付现在这种场面。
主持虽然不放心,但看来也只能这样做了。临走前,他交代凌凇二人:“若实在难以对付,便求助京副城主。”
二人皆道:“是。”
主持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些许,刚巧寿宴开席,众人纷纷坐回座位,议论方才的所见所闻了。
北疆王却没走。刚才那出好戏她品了许久,品出一些门道来:这戏恐怕是凌曲演给在座谁看的。毕竟她瞧这位城主,实在不像是容易恼羞成怒狗急跳墙的人。为了一个小释子,至于一改往日性情大动干戈么?
所以,是演给谁看的呢?
蓝五见蓝二一直沉默不语,便问道:“阿姐在想什么?”
方才那出戏她看得云里雾里,实在没有搞懂。思衿同蛾子难道不是两情相悦么?怎么一转眼便翻脸不认了?她甚至想,若是思衿不愿意嫁给那只蛾子,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同意嫁给阿姐了?
蓝二不答反问:“这里是否有苍府的人?”
蓝五闻声,表情严肃了起来:“方才听人汇报,是有的。”
蓝二皱眉:“惑启这是在搞什么。”
这些年来就靠个苍府在众人视线里找存在感,不知道闭门造什么车。
“下去同他们说,看紧点。”蓝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