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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之前那两个大夫交代过他, 怀有身孕的人头三个月为了保证胎象稳固,是不宜做激烈之事的。既然凌曲已经忍了这么久了, 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这样想着, 他便狠下心来, 只留凌曲一人在梁上泻火。

忽而窗外倒映出杵济的人影。那人影上下窜动了一下, 轻轻叩了叩门扉,试探着喊:“主子。”

“何事?”凌曲已经平息下来, 毫无声息落地, 径直从思衿的床边拿过衣裳。

“朱大人来送茶叶了。”杵济说。

“他竟来得这样早, 是来我府上查房的么?”凌曲冷笑一声。这间宅院之前秘密动工,少有人知晓。这朱时雨只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文官,哪来的门路打听得如此清楚?

“主子可要见?”杵济开了一条门缝,问。

凌曲不答。

“你要走了么?”还在装死的思衿听了,连忙从被窝里伸出脑袋,问。

“怕不是他真正要见的人,不是我。”凌曲顺势摸了摸他的脑袋。

思衿疑惑:“那会是谁?”

凌曲眉眼深深,不作答。

思衿那日被他当众从大殿前抱了下去,之后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凌曲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朝堂内外打听他踪迹的人不少。这朱时雨爱凑热闹,只怕也是其中之一。

更何况事发当日,朱时雨同自己走得很近,这事情多少也清楚一些。也许是受了别人的委托,抑或是纯粹多管闲事,想亲自来确认一眼也未可知。

“若他真正要见的人是我,我便藏好自己,不让他发现。”思衿谨慎地说。

“聪明。”凌曲道,“不只是一个朱时雨,纵使是其他人来了,你也要推托不见。”

“哪怕师兄主持他们来了,我也不能见么?”思衿眉毛纠在了一起。

他好些日子没见过太和寺众僧了,甚是想念。

“他们便算了。”凌曲沉下眼眸,“有一人,你万不能见。”

“何人?”思衿听后,疑惑地问。

“倾煦大师。”凌曲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倾煦大师有什么不能见的?思衿不明白。更何况他同倾煦大师也只是寥寥见过几次,大师知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未可知,不一定能见到。

“记住我的话。”凌曲道,“若到了实在要见的地步,需同我一起。”

“知道了。”虽然不明白,可思衿依旧答应下来。

“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方才纵火之罪,我就不怪你了。”临走前,凌曲笑了笑。

思衿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所谓的“纵火之罪”是什么意思,脸忙不迭红了。他碍于杵济在场,不能说什么,只能干拿眼睛瞪着凌曲。

身后的杵济听得云里雾里,跟在凌曲后面出门,还不忘转过身来观察了一下屋子。设施摆件样样都是好的,房梁屋顶没有烧焦的迹象,屋子里也没有任何火石的气味,怎么就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