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倾煦大师走过凌凇身边,凌凇开口:“若能救我师弟于水火,凌凇万死不辞。”
倾煦大师的脚步一顿,只道了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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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大师,我在这里。”佛像后,思衿小声地喊。
倾煦大师回头,眉头微微一皱:“为何躲在此处?”
思衿的脸上漂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整个人倚靠在佛像后,半天爬不起来。
“大师,劳烦您扶我一把。”思衿无奈地笑了。
在这里藏久了,他一时竟然忘记自己此刻过于虚弱,试图凭一己之力爬起来注定是徒劳的。
倾煦大师皱眉,随即将他拉起:“火烧眉头,你还在观火。若不现在随我离开西厥,你必死无疑。”
思衿摇头:“现在我若一走了之,就等于弃师兄和整个太和寺的安危于不顾。我不能这么做。”
“那你有何打算?”倾煦大师问,“只要老衲在,必定保你不死。”
思衿想了想,说:“以不变应万变。虽然不明白官家为何突然定了我,但他一定不知道我如今得了重症,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既是和亲,想必官家也该物色个身体齐全无病无灾的人过去,若是他看到我如今是这副模样,或许会重新考虑。”
“重症?”倾煦大师身体一滞,“你得了什么重症?”
明明上次见面还好好的,怎么几日不见就重症了?
大师一会儿慈眉善目,一会儿严肃威严,思衿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只好说:“近几日寒气侵体,稍稍有点使不上力气……”
他已经尽量说得轻巧了,可是大师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把手给老衲。”
思衿只得乖乖将手递过去。屏住呼吸看他把脉,思衿焦灼地等待他的结论。
可是,很久过去了,大师一点动静都没有。思衿见他这般,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大师?”
难道自己脉象太过平稳,倾煦大师诊脉诊得睡着了吗?
不应该啊。思衿疑惑,主持替他诊脉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到倾煦大师这里就诊断不出来了?
见大师不答,思衿只好又喊了一声:“大师……”
大师这才放下他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被他这样看着,思衿有些不自在。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何主持和大师一个两个的都藏着掖着闭口不谈?
“你去宫中吧。”倾煦大师说,“想必官家不会让你去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