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女僧人抱着昏厥过去的孩童,着急忙慌地问走在前面的蓝五:“我们贸然将他带回去,如何向师父交代?”
蓝五正在想事情,听闻巧华的问题,哧了一声:“你是不是刚才吓糊涂了?师父哪里在西厥?”
女僧人的确是吓到了,可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难道你不带他回去?”
只要回到北疆,师父肯定会知道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蓝五想了想,突然一笑:“那就将他托付给那个首座吧!”
“嘘。”她突然做了个手势,眼尾一扫,“何人?”
暗中一个身影隔着光影站出来,朝蓝五鞠了个躬。
一副生面孔,却端的忠厚老实。蓝五的眼睛危险地一眯,问道:“你是谁?”
杵济又规规矩矩的鞠了个躬,双手呈上一样东西,说:“小的名叫杵济,乃巫马城主身边的近侍。这是我家主子捎给蓝姑娘的信,还望姑娘赏光。”
蓝五的目光瞥了瞥书信,不知眼前这人的话有几分真假。
若是没记错,她跟这个巫马城主应该没什么交集才是。
杵济见她面露迟疑,将信重又递了一遍:“事关太和寺,还望姑娘看一眼。”
太和寺?蓝五想起首座冰冷的眼神,当即接过信,拆开来读。
书信内容很简单,大致是提了几句西厥与北疆和亲的事,蓝五一直读到最后,才定住:
西厥这位官家竟打算将太和寺一释子嫁入北疆?这等荒唐事可是空前未有的。西厥王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他难道没想过如此侮辱北疆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蓝五面色铁青地收起信件,转头对女僧人说:“吩咐下去,我要去太和寺。”
女僧人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呆了一下,问:“现在吗?”
蓝五瞥了她一眼:“不然呢?你有事?”
女僧人反应过来,立即说:“奴……我这就去安排!”
杵济见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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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衿回到太和寺后,一整日都待在禅房中。
他待在禅房中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回凌曲也跟着他一道待着,他做什么。凌曲就跟着做什么。
禅房僻静,悬窗上挂着一笼鹦鹉。那鹦鹉毛色蓝中带绿,头顶却有一抹红。凌曲挑起扇子把玩着,忽然笑了一声。
手握经书正在阅读的思衿心神不宁,此刻放下经书,问:“你笑什么?”
凌曲回头,无辜地说:“我未曾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