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衿赌气直接将剩下的汁液全部灌了下去。
擦干净嘴角,他后知后觉发现:好像真的不算难喝。
见他神情还算平静, 凌曲的笑意也没淡下去:“喝了我的血, 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你的血?”思衿不明白。他喝的不是蛇口中的蛊液吗?
“这蛇身上的蛊液, 里面可是混着我的血。你喝了它,就意味着身体流淌着我的血,你我日后这缘分,可是千刀万剐都劈不开的。”凌曲道。
看着他气定神闲的脸,思衿忽然想起昨夜,凌曲明明离他那么远,可他的鼻尖依旧萦绕着花香。
会不会是因为,跟凌曲待的时间久了,他身上的气息都开始被凌曲同化了?
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抬袖闻了闻气味。似乎有花香,又似乎没有。
于是他让凌曲也闻一闻。
岂料凌曲拒绝:“我才不闻。”
难道真的染上孔雀香了?思衿皱眉。
凌曲看了他一眼,说:“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只狼,然后它死了。”
思衿没跟上他的思绪:“这就结束了?所以狼是怎么死的?”
“那只狼饿了三天三夜,混进了一个善人家里。它是只懂礼数的狼,不偷鸡也不摸狗,只希望善人能主动给它东西吃。岂料那善人将一块十分肥美的肉悬挂在树上,让那狼只能闻得气味,跳得再高也够不着。一来二去,那只狼终于饿死了。”
思衿情不自禁地说:“这善人着实过分。若不愿施舍,也不必如此折磨它。好歹是个生灵。”
凌曲点头:“所以,你只让我闻却不让我吃,又是个什么道理?”
思衿怔住,这才明白凌曲讲这故事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他气得舌头都在打结,“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同你说笑呢。不要生气。”凌曲拉过他的袖子,找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轻轻柔柔地说,“嗯?你想让我闻什么?”
温柔的凌曲着实让思衿生不起气来。他红着脸回答:“你身上的花香。”
凌曲听罢放下他的手:“纵使你喝了我的血,也不会沾上毒息的。除非……”
思衿立马问:“除非什么?”
这就上套了。
凌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除非你怀了我的孩子。”
屋内的凌目正在闭眼念经。纵使他念得心无旁骛,依旧能听到外头凌曲欢快的笑声:“阿衿,有事好商量,好端端的你把你那根落星拿出来做什么?”
-
凌凇一路快马,行到原先遭遇流寇的凉朔外围。
一出凉朔四面便都是荒漠,此时月光如银,星垂平野,安静得连鸟雀的叫声都能听到。
勒住马绳,凌凇挥棒接住暗中飞来的利刃。那利刃看似凶猛,却在与凌凇的冷月交锋时瞬间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