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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太和寺下棋,小心追妻火葬场:)

第19章 尾骨痣

此言一出,天地生风。

在邵氏眼中,短短几日的相处,她竟全然不能将眼前之人参透。此人到底什么来历,又有什么目的,她一概不知。大抵别人所知道的,只是他想让别人知道的。

邵氏勾着青丝,上前一步。常年的病痛令她眼尾处染上几分憔悴,但岁月从不败美人,她眉眼依旧暗藏风韵。

“凌曲。”这是邵氏第一次直呼他的真名。

“我五岁初萌,七岁学器,十四岁以西厥巽王之女的身份嫁与巫马真,却做了十六年的东晟暗线。在这十六年的暗线生涯中,我饱尝人情冷暖,母家支离破碎,被迫丧子弑夫,终年病痛缠身,日夜禁锢在高楼之上,对这西厥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你想说什么?”凌曲问。语调无丝毫起伏。

“你我同是西厥人,做的却都是搞垮西厥的事,实乃讽刺至极。”邵氏笑了笑,哀叹一声,“只是没办法啊,这个国家根上就已经溃烂了,没法救了,只能寄希望于外部力量摧枯拉朽。可这一切……又有谁懂呢?”

凌曲不言,只在袖侧摸出一根蓝玉做的箫,静静把玩。这箫做得极好,上端浓墨重彩,往下颜色却愈发淡然纯净,给人一种置身云段的感觉。

终于,凌曲开口,眼神幽幽:“苍府的人是不是天生就是说客?”

“什么?”邵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懵懂。

“你一个,慕云初一个。你们的说辞都一样。”凌曲离开廊前,抬手轻轻吹了一声箫。悠长辽阔,宛如太和寺的罄钟,发人省醒。

“慕云初?”邵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还好吗?”

“他不好。”凌曲想都不想就答,“囚/禁水牢十余载,前些日子终于忍不住去送死了。”

“我略有耳闻。”邵氏眉头微蹙,叹了一声,“他一死,苍府必将寥落啊。”

现在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眼前这人就是天平往哪端倾斜的至关重要的砝码。邵氏心里清楚:一定要在自己死之前,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到凌曲。

只有凌曲接管苍府,东晟到西厥这块暗线网,才不会因为慕云初的一时冲动而全然崩溃掉。

想到什么,邵氏忽然道:“刚才那个思衿小和尚着实可爱。”

凌曲的箫声戛然而止。

“若是我儿尚且于人世,大抵同他年岁相仿。”

凌曲侧目:“怎么,这世上年岁相仿的都是你儿?”

邵氏笑了笑,颊边一颗朱砂痣莫名耀眼:“我儿同他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有一点最毋容置疑,那便是腰臀处的尾骨痣了。”

此言一出,凌曲挑眉,眼神有些危险:“你怎知那小呆子有尾骨痣?”

“小呆子?”邵氏眨了眨眼睛,意识到凌曲说的是小思衿,了然一笑,“虽说我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依旧是苍府第一暗线,你觉得凭我的本事,有什么我是查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