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石只能让人去牲畜行里租了一辆牛车,把他送了回去。
在这期间,陶浩还找来了彪子,给了他自己粘了药味的旧衣服,让他去调查今天的这件事。
薛家被老夫人经营的铁桶一块,他一个外人,无法从里面着手调查,但是又没有人说他不能从外面开始查,除非有人随时带着助兴的药,否则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陶浩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的人,他更喜欢主动出击。
外面明月高悬,房里灯火通明。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薛老夫人,薛老太爷和薛老爷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桌面上摆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上面一笔一画写的是这次事情的调查结果。
具体的内容屋里的三个人都已经看过了。
老夫人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这次的事情,琮儿你说说,该怎么办?”
薛宝琮脸色黑如锅底,薛夫人做出这种事,也让他脸上无光,再加上这些年薛夫人做的糊涂事,让他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耗尽,有时候气性上来了,恨不得要休妻。
可是不能,因为大儿子薛成睿还要科举,不能有一个被休回家的娘。
就像这一次的事儿,身为岳母,竟然在定亲之日,给自己的儿婿下那种见不得人的药。
原本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毕竟她可是薛宁乐的生母。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借着这件事攀扯柳姨娘。
不是说薛老爷对柳姨娘有多高的情谊,而是因为薛老爷在二老耳濡目染的教导下,一直都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跟柳姨娘滚到了一起,醒来之后一直觉得不对劲,就找人去查了到底怎么回事。
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心惊,他贤惠温柔的夫人竟然给他下了药,当时薛夫人怀着身孕,薛老爷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心生芥蒂,从此离了心。
毕竟谁都接受不了一个随时可能会对你下药的枕边人。
这些年一直看在薛宝琮和薛宁乐的面子上,对她再三忍让,可是她却丝毫不知收敛,甚至变本加厉,如今若是不惩戒一二,必然会让儿婿和小儿子离了心。
在外面风光无限,令人敬慕的薛家当家人,在自己爹娘依旧只是个聆听教诲的孩子:“全凭爹娘做主。”
薛老夫人向来直来直往:“禁足三个月,管家权交到成睿媳妇手里,宁乐的婚事也由成睿媳妇主办,我从旁协助,棱抚县城里所有的铺子、房屋地契,除了祖宅,全部添给宁乐做嫁妆。”
轻飘飘的几句话,内容却重若千斤。
首先是对于薛夫人的惩罚。禁足事小,管家权事大,老夫人说是薛宁乐的婚事由大少夫人主办,她从旁协助。那这中间要是遇到了其他问题呢?她就不管不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