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句薛默没听进去,他光听见前头刘思源那长篇大论的了,他明白刘思源在说什么,那和顾盼说的是一个意思——家庭压力、社会压力。
其实薛默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之前顾盼和他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想那么多自作多情也没用,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些问题。
“你哑巴了?说句话啊你。”刘思源见薛默一直不表态,就怕他心里还存有各种幻想,于是也没开车,在一边戳了薛默的胳膊好多下。
薛默疲惫地转过头来,对刘思源说:“谢谢你,思源,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现在我想静一静,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办,谢谢你。”
刘思源不想再多触碰薛默的伤心事儿,寄希望于他自己能想通,于是体贴地闭了嘴,把满身负能量的薛默给送回了家。
这时候陶星剑刚好起床出门买小笼包,下楼就遇到这两人。陶星剑自从前天在肯德基楼下偶遇薛默和那个长发少年之后,就没有见过薛默了,他正想找薛默谈谈人生来着,一看薛默满脸灰暗,都被吓到了。
刘思源给陶星剑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多嘴,薛默也没注意,就和陶星剑打了个招呼,垂头丧气地上楼回家。
刘思源把陶星剑给拉倒墙角,小声说:“你别嚷嚷,薛默这失恋了。”
陶星剑大惊道:“啊,失恋了?我前天还看他和个长头发的男的拉拉扯扯不正经呢,这么快就失恋了。”
刘思源一拍脑门道:“唉哟,你也看见顾盼了?”
“我和我妈一块儿看到的,连我妈都看出老薛不对劲儿了!”
“我说着老薛真是……没谈过恋爱的处男,真让人揪心啊。”刘思源摇着头说,“让你妈这两天别去刺激老薛,我看老薛这算是人生中的重大打击。不过也是好事,过一段时间就缓过来了。”
陶星剑道:“哎呀,一个男的,取这么个名儿……顾盼,什么意思啊?是盼盼法式小面包吗?”
刘思源认真想了想,说:“我猜是盼盼防盗门呢,咱们小时候,不是很流行那个举着火把的熊猫吗?”
“那个熊猫干嘛伤咱们老薛的心啊,老薛多好一人啊!”
“那个熊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老薛没办法和他玩,早点断了更好。唉,也不知道老薛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这次倒好,突然思春对象居然是个男的,你说他多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