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轻笑一声,说:“我知道了。”
“乖。”容华摸了摸辛沐的脸,拉着他的手让他们的手臂交缠,辛沐都乖乖地照做。
二人眼含笑意,看着对方将甘甜的果酒给喝了下去,容华将酒杯一丢,又立刻扑上来将辛沐给吻住了。辛沐口中的酒都还来不及下咽,容华便又渡了一口过来,二人唇-舌交-缠,辛沐来不及咽下的酒全都顺着唇边流了出来,弄湿了这大红的喜袍。
一吻结束,辛沐已经软得仿佛没有骨头似的,躺在榻上轻轻喘气。
容华没再深吻,却还是贴着辛沐的唇,柔声道:“我已用八抬大轿将你给迎进了门,至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妻。”
辛沐只觉得心中一动,双眼立刻便红了。
满目的烛光和大红的纱幔、还有容华俊朗的脸,都深深地映入辛沐的眼中,他想把今日的一切都记住,那么以后他们再也不复今日的柔情蜜意,至少他还能记住此时的相拥的温度。
容华吻了吻他通红的眼,说:“这个念头也是前日突然冒出来的,本想准备周全之后再迎娶你,可我瞧了瞧黄历,下个适宜婚娶的好日子已经是下月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便只能这样匆匆准备,到底还是有些简略,你莫怪就好。”
辛沐急忙道:“怎会?我很欢喜。”
“那就好。只要你心中欢喜,我便也欢喜。”容华嘴角的笑意放大,又说:“夫人,良宵苦短,让为夫来为你更衣。”
大红的喜袍落了一地,红烛的微光轻轻摇晃闪烁。辛沐和容华都感觉仿若置身于火海之中,像是要将这一冬的风雪消融。
当晨曦初现,烛光最终停止了摇晃,缓缓熄灭,变成了一缕青烟,寥寥消散于晨光。
*
新婚的二人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容华待辛沐极好,每日还会说些肉麻的情话,也不管是不是在人前,便会搂着辛沐叫“我的爱妻”,每每弄得辛沐面色潮红他才满意。他甚至还学着做了两道菜,虽说那手艺实在不怎么样,将烧鸡都给烧糊了,可俩人还是分着吃那并不怎么好吃的烧鸡。
容华是在用心对辛沐好,辛沐能感觉得到。但他总觉得这份幸福如此不真实,像是从别人那里偷了一样稀世珍宝,于是他只能将这份着偷来的珍宝藏着掖着,整日为了它满心喜悦,却又为了他惴惴不安,生怕再次被人抢走。
就这般过了半月,新年的喜庆热闹已经全然过去了,红灯笼早已取下,但窗上贴着的喜字辛沐还没舍得撕去。
正月未过完,便来了名侍卫,送上了一份急信。
容华原本正在陪着辛沐下棋,见那侍卫来,立即便对辛沐说:“估计是军中有要务,你且等我,很快便回来。”
言罢容华便走了,辛沐的心立刻便开始泛凉。
军中送信来的并不是这人,这人是越国公府的侍卫,辛沐曾经见过他。越国公府中来人,多半是和映玉有关。
辛沐面色如常,手却紧紧地攥着一颗棋子,手背上暴起了几根明显的青筋。他有很不好的预感,心跳得很快。他想,这被他小心藏起来的珍宝,终究还是被人发现,想要夺去了。半月前的新婚之夜,仿佛一个渐渐远去,再也抓不住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