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午说了挺多的,辛沐也就听进去了三分,这会儿看到容华,立刻就把听进去的那三分也给忘光了。
至真瞪着容华,赌气似的行了个不规矩的礼,立刻就跑出了辛沐的卧房,顺手就关上了门。
“辛沐。”容华赶紧坐在床边,他想握一下辛沐的手,可又怕碰着他的伤口,因而有些犹豫,长吁短叹半晌,这才继续说话:“应神医如何说的?可吃了药?”
辛沐盯着容华的脸,一点也没有放过他担忧的表情,之后才说:“你可是真的在担心我?”
容华脸有些僵,无言地和辛沐对视。他也知道,自己早晨都没瞧辛沐一眼就走了,一整天也不来看他,这时候才过来,越表现地关切,倒是越显得假惺惺的。
辛沐还不知道自己这开口第一句就说了让容华难堪的话,他本来就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只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了,接着便说:“白日我是瞧着你来的,可你来了之后,也未曾看我一眼,便带着他走了。我便想,或许是他很严重。”
其实映玉没什么严重的,喝了辛沐的血,他倒是很快就好了起来,但就是一直在耍小性子,说害怕。现在看来,辛沐果然是要严重的多。容华沉着脸,说:“他……是有些严重,不过此时已经好多了,要多谢你了。”
辛沐低低地笑着,那笑声听着委实让人心疼,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和以往一样直愣愣的:“不必谢我,原本你带我回越国公府,也就是为了他。”
容华只觉得面上发热,虽然知道自己做了特别不要脸的事情,但被辛沐这样面无表情地揭穿,还是会觉得有点下不来台。若不是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辛沐又这样直愣愣地说这些让他难堪的话,他说不准又会像上次一样拂袖而去。容华面色不虞,终究是忍了再忍,看着辛沐这般虚弱的样子,还是心疼站了上风。他本就做好了打算,不要与他置气,毕竟容华也自知此事做得太过不地道。
容华镇定了一下,想分辨几句,但辛沐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因而也没给容华开口的机会,很快又说:“以往我不知道,如今知道了,便要说一句,如今我的血药效已经减弱了许多,而且这世上已经没有药方了。他若是在练神谕术,便不能再继续下去,练到了五层以上,怕是抽干我的血,也解不了他的毒。”
容华板着脸,说:“他没有练那邪门的功夫,是他的母亲怀着他的时候练的,他并未做错什么,生下来便带着这血里的毒。”
辛沐心道,原来是如此。映玉从小也应当受了这血毒不少折磨,难怪容华这样心疼他。
自己这样……拿什么和映玉比?
其实辛沐也从未想过和映玉比,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想陪着容华身边就好,哪怕容华心中有别人也无妨。
二人一时无言,互相都不看对方,容华越想越觉得有些尴尬,怕是二人又要像是上次那样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