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逐渐走到人群最后的尘渊脚步微顿，垂眸扫了眼满脸绯红的穆星辰，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渐渐被一些复杂的情绪占据。

小徒弟明显还以为那只是在做梦，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中，他可以选择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没法这么做，抛弃某些复杂的情绪，他实在舍不得让小徒弟刚化形入世，就稀里糊涂把自己交了出去，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尘渊无声地叹了口气，“做了什么梦。”

明明主动要跟尘渊说自己做了春梦的人是穆星辰，但此刻真的被问做了什么梦后，他又羞的根本开不了口，“也没，没什么。”说完就将脸埋进了尘渊脖颈间，紧紧贴着自家师尊冰凉凉的脖子，脸烫的不敢抬起来。

穆星辰的双手也紧紧抱着尘渊的脖子，想到梦里的内容又开始觉得羞耻，他也没想到自己都一百年没做过梦了，一做梦就梦到……梦到跟师尊做了。

穿过遗迹入口，里面便是另一番天地，尘渊抱着羞的到现在都没抬起头的徒弟，跟其他小心翼翼探索四周避免触发禁制的修者分开，他本来的打算是进来拿了东西就走，可在遗迹入口的变故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若是遗迹认为小徒弟是普通人，那或许那个池子会对他有作用。

随着深入，四周已经没了其他人，尘渊也没有再提起让怀中的人自己下来走，感觉到贴着自己脖颈的小脸依旧烫的惊人，无奈的主动转移话题，“这遗迹中有一处地方可能于你有好处，为师——我拿完东西就带你去。”

“好啊。”因嘴唇还贴着尘渊的脖子，穆星辰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他也没注意到自家师尊改了自称，被抱着走了一段路后，又羞红着耳朵凑到尘渊耳边，软声说，“师尊～我刚刚梦到跟你亲热了。”

“嗯。”

“就只有嗯吗？”

穆星辰见尘渊那张被改变了相貌后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了类似还想要什么反应的疑惑，顿时觉得委屈了，果然现实中的师尊就是个性冷淡，不然怎么会听到他说亲热了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己生起气又不知道在气什么的穆星辰，闷闷不乐的将下巴枕在尘渊肩膀上，不死心的说：“你那里也好凉。”发觉尘渊还是没什么反应，他便说的越来越大胆，“而且好大，进去的时候把我都弄疼了，但只疼了一下，后来就很舒服。”

抱着穆星辰往里走的尘渊停了下来，明明几百年前就完全摒弃了凡人的生老病死，但此刻他却觉得头疼的厉害，并觉得怀里的人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抱着烫得慌，扔出去又舍不得。

“而且你还好用力，我让你轻一点你都不肯。”

发觉他似乎要把在梦境中翻云覆雨的细节都要说出来，尘渊忙出声制止，“好了。你先下去，为师有话跟你说。”

穆星辰以为是自己说梦里的事让尘渊生气了，有些害怕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倔强摇头，“我身体不舒服，要你抱。”

闻言，尘渊也没有强行让他下去，斟酌着组织了下语言，道：“你还小——”

“师尊！我都一百岁了！”寒雾雪莲百年时间肯定是没法化形的，但穆星辰来的时候到现在过去了百年，所以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就是一百岁了。

被打断了话的尘渊没再继续提他年纪，而是说：“你才刚化形入世，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有意思的事你还未曾见过——”

“师尊！”听出尘渊想说什么的穆星辰再次出声打断，他又不是真的没见过世间的繁华，虽然前面几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他都没有了记忆，但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他只想要尘渊，哪怕不做任务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想知道世间有多热闹，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第不知道多少次表明心意，穆星辰委屈的眼睛里浮上一层水雾，“我们都在一起快一百年了，现在我化形了你就不要我了吗？”

“没有不要你。”

尽管尘渊脸上的神情变化并不大，但穆星辰总是能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出他态度的软化，立刻顺杆往上爬的控诉，“那你现在总是说这些，你不就是想把我赶走吗？！”

尘渊无奈，“为师是想让你想清楚。”

“我早就想清楚了。”穆星辰委委屈屈的趴在尘渊肩膀上，“我都做了跟你亲热的梦了，而且我还觉得很舒服，很想再……还想的不清楚吗？”

想再来一次的话他到底还是羞的没能说出口，郁闷的张开嘴悄悄咬住尘渊的肩膀，又很快松开牙齿。

“那不是梦。”

“啊？”穆星辰没能反应过来，满脸懵的抬头看向也正侧头看着自己的尘渊，傻傻的问，“师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