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利弊,端看李玄慈如何打算,只瞧他眼中浮了一点轻蔑,旁人的口要如何说,与他从来没有干系,更不会半点放在心上。
此次出宫探亲,本就是为了浑水摸鱼,如今水再混上叁分,有何不可。
因此,便决定此事先按下了。
可尽管如此,既心中有了人选,此刻按下,自然是为了事后更好地抓住首尾,因此暗中将那薛翼盯得更紧了。
十六更是暗自揽下了盯梢重任,叁不五时便要去瞧,一双招子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了。
倒惹出有人不满来。
这次,正当十六又惯例盯梢时,正瞪大了眼睛,却被自家师兄拎了耳朵,龇牙咧嘴地回了院。
她揉着火烧似的耳朵,直想冲师兄来套老拳,却被他带来的消息给惊呆了。
原来自那日起,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家的女儿传出了生病的消息,只是都是散着的,也没怎么引起注意。
偏巧这日有人家办了花会邀人,落座后竟发现一下子少了好些人,剩下的人七嘴八舌再一合计,便发现竟都是那日薛家小姐落水时附近在场之人。
于是传言便愈发邪乎起来。
有说那河里头爬了水鬼的,先是咬了薛姑娘去,又沾了其他人的身,才病了这许多。
又说是那枉死的薛蛮蛮不甘独死,因此入了当日见死不救的人的梦,要拉她们一同下去。
更有攀扯到李玄慈身上的,说这个薛家表亲古怪得很,当日落水时,他的小厮便似乎与薛家姑娘有什么冲突,这是使了诡计,要当日见过之人灭口呢。
十六听得目瞪口呆,好啊,看来他们道派的影响颇深,如今这满京的权贵人家们,都信起这起子邪催古怪来了,要是让师伯们瞧见了,定能抓住这好机会狠狠宰这些想象力丰富又人心惶惶肥羊们一笔。
她还呆着,何冲已有些急切地催起来了。
“还发呆呢,火眼瞧着都烧你身上了,传来的全是坏消息,线索倒断了半截,可怎么办?”
十六这才回了神,然后有些傻气地笑了下。
“那倒也不全是,方才师兄你太急了,一路拧着耳朵没让我开口。”
“我这有个好消息,我可能找着薛家大郎要下手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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