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成了渡她的欢喜佛。
热水的柔波荡过皮肤,便成了欲从皮肉里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虫子,啃着她的肉,喝着她的血,咬着她的骨头。
因此,再粗暴的彼此厮磨,都成了能够消解她痛苦的甘泉。
太热了,于是他的皮肤便成了凉的,叫人贪恋,叫人忍不住靠近,叫人食髓知味,甘愿沉沦。
十六如同一条蛇入了水一样游动着,用温软的皮肉缠着他,那份天真也在无意识间堕成了美人蛇,柔腻的肌肤裹着他裸露的身体,要从中讨得无尽欢愉。
好痛快啊。
痛痒在勾缠中化作了欲望,沉沉地席卷过来,骨头里还在痒,可身体却更加被诱惑。
满头的青丝落了下去,浸在水中,漾开数朵浓云,而她一动,那些湿黏的发,便络络粘在彼此赤裸的身体上,牵连难断,勾缠厮磨,那细细的乌丝成了锁住二人的禁锢,让欲望不断发酵。
这对李玄慈,何尝不是折磨。
软玉一样的人,在他身上这样放肆地动着。
白腻腻的乳团,压着他的胸膛,那颗他尝过不知多少次的奶子尖,还在和他胸上的凸起不停厮磨着。
那么嫩的小玩意儿,含在唇舌上玩弄都怕抿化了,此刻却天真又不知餍足地无意讨好着他,就这般用力地在他坚硬的胸肌上碾来磨去,小小的乳团都被压得失了形状,往中间挤出些淫靡的痕迹来。
连玲珑的锁骨上都盈了水珠,细长的颈往后仰去,弯折成脆弱的天鹅颈一般的模样。
更不敢看,那红湿的唇半张着,还能瞧见里面舌尖微微翘起的模样,轻声吐着湿漉漉的呻吟,被贝齿挡了一半,透出来的带这点鼻音的喘息却越发缠绵了。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着,显然在清醒与昏沉间不断挣扎着,如同一只残了翅膀的蝴蝶。
这惹得李玄慈不禁心头起了一点怜爱。
他轻轻吻去十六睫毛上的雾气,却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如今不是放浪的时候。
可十六不懂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难受。
不过制住她片刻,那无处不在的痒就又狠狠啃噬起骨髓,痛得她一刻也忍不下去。
李玄慈只觉得自己真是握了只蛇,如此滑腻,即便扼住,也依然贪婪地用尾巴缠上他的腕子,爬上身体,刺进唇中。
她便是这样做的。
无知无觉地扑进他怀里,仰着那张天真的脸,舌尖就这么吻进了他的唇中。
软软小小的,那么一点舌尖,轻轻地吮着他的唇线,似乎从中品出了欲望的气息,贪婪地汲取着他唇舌上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