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柔腰款摆,腰肢软得似乎没了骨头,身姿旖旎,风情万种地扶了扶发上的玉簪,慢悠悠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小哥,且不妨听听,我要如何与你赌这颗心啊?”她妖媚的红唇轻轻弯起,艳异如燃的丹蔻轻轻点在下颌上,眼睛眯起,多了些狡诈之感。
“赌局叁场,不借任何外物,谜面由奴家出,谜底由小哥猜,只要能猜中奴家的心,叁场全胜,奴家的心便是你的了,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李玄慈眸中冷淡,色如寒霜,甚至赤裸地抹上了一丝轻嘲,“我嫌脏。”
这般刻薄,猫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轻轻拍了拍胸口,震得白软的乳团颤啊颤。
“真是伤奴家的心。”猫妖眼波迤逦,“奴家可已经把答案都放在小哥手心里了,小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闲不赢庄,谜面谜底都在你手里,如何决断,不过任由你空口白牙,所谓猜心,不过诛心罢了。”
十六对着外人,面上还是那副正经道人模样,辩驳起来也分外有理有据,尽管心里面生的气都够把天津大风筝吹上天,可说的话还是丁是丁、卯是卯。
猫妖轻睨向一直隐在李玄慈身后的十六,笑着用指尖点了一下。
“妹妹说得倒在理,奴家自当从之。奴家在出谜面之前,会先写下谜底。”她飞了个眼儿过去,“谜底嘛,便由妹妹握在手里好了。”
“若是模棱两可,没有确切谜底的呢?”十六誓要堵上所有漏洞。
“那奴家便会留下一纸空白,这样只要小哥猜得在理,便算赢。”猫妖倒应得大方。
十六想了想,最后从自己怀里掏出空白符咒和细笔,幸好她身边带了这些,用这猫妖的东西,她可是不放心。
那猫妖写完,将叁块折好的纸片送回十六手中,指尖自她手背划过,尖锐的指甲轻轻巧巧拂过皮肤,倒似刀尖一般暗藏着危险。
谜题开始了。
“这场子里,有人在出老千,小哥可能找出来是谁,又是如何出的千?”
李玄慈轻蔑一笑:“最大的老千,不就是你吗?”
猫妖将散落的发挽回耳后,娇声道:“若是坐庄的都没有一点便宜,那谁还愿意当这个倒霉庄家呢?”
“只许小贼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十六悄咪咪地在身后腹诽,还不忘把州官改成了小贼。
李玄慈微一忖,往前走去,在赌场里逡巡,皂色靴子踏在细软又厚实的毛绒毯上,静悄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销金窟中,满场的风流谈笑。
赢得盆满钵满的书生不顾斯文,一头扎进身旁丰腴美人半露的酥胸之中,还发着狂笑。
手中不停颠着金币的虎面妖,满面的胡须随着他愁苦的表情不断颤抖,连旁边摆的珍馐美酒都失了兴趣,只想着怎么赢回筹码。
还有那轻纱笼体的半裸美人,在两桌的空地间,热烈又轻快地跳着回旋舞,飞起的金色裙角上还坠了银片,随着曼妙的舞姿,似乎要如羽毛一样轻轻吹上天去。
旁边的赌客大声叫好,纷纷将赢来的金币投到美人裙下,以飨这风情万种的盛宴。
美人也落落大方,干脆就这样踏上满地的金币,脚尖立在那金灿灿的方寸之地,更加热烈地跳了起来。周围一片叫好声,轰隆而起,几乎将墙角的金色大钟的报时声给盖了下去。
这里好东西太多,西域流来的时钟,琉璃做的水烟斗,呈着碧青葡萄的金盘,不胜枚举。从大钟往前望去,桌上可玩的花样也太多了,叶子牌,掷琼,斗酒斗试,博戏,眼花缭乱。
十六不过跟着他的脚步看过去一圈,都觉得眼花缭乱,李玄慈却已背手踱步而回。
“如何,小哥可猜出来了?”猫妖莲步款款,迎了上来。
李玄慈却不避讳地移了开来,走回十六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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