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大雨终于落累了,在半夜里便歇了力气,清晨起来只剩下淅淅沥沥的绵针,落在人后颈上便是一阵发凉。
天还黑得很,连卖豆腐家的都还没起身磨豆子,几路队伍却悄悄出发了。
他们往坝上去了,今日河水格外的浑浊,在天尚未放光的凌晨里,看不清水底下什么模样。浪虽不激烈,却暗暗翻涌起肮脏的泡沫,一阵阵拍打着堤坝,溅起无数水花。
此时江面上划来几艘船,有四人抱着几个小孩上了稍小些的四条,剩下一个头戴斗笠、遮得严实的男子,也抱了一个孩子,与一名玉簪束发的灰袍人,上了中间那条船。
之后,他们向河中央的一座小岛划去,四艘船停在外围,中间那只船的二人则上了岸,走到一处陡峭些的石壁上,脚下便是翻涌的波浪。
那戴着斗笠的男子抱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身上还有许多血w,从乱发里露出的面容看上去有些青紫,连x膛的起伏都快消失了。
“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倒像是要si了,怎会这样?”男子有些犹豫地对身旁着灰袍的人说道。
“本来也是要si的,有什么相g,快趁他还没si透,赶紧按在这河里溺si才不会耽误了正事。”灰袍人劝道,谆谆之下是压抑不住的焦躁和激动。
“溺si?祭河神不是应该扔下水,为何要按着溺si。”男子有些惊惶,似乎不能接受亲手杀一个少年。
“若只是为了祭河神,那自然是扔下去便了事,可你求到我那时,不是另有心愿吗,我不将他的尸身拿去摆阵,如何能满足你的所求?”灰袍人低声诱导起来,像条蛇一样,让人听了如蛇鳞爬过皮肤一样心头发寒。
“可这,这样丧尽天良.......”
“不是他,那si的便是你的nv儿,你可想好了!”
灰袍人恶狠狠的话,似乎打醒了男子,他的手臂颤抖起来,连带着怀里的少年散乱的头发也摇晃起来。
他跪了下来,本来整洁的袍子沾了满地的泥w,一片肮脏,手臂渐渐往下,眼看着那少年离水面不过只有几寸了。
“你最好停手,否则你的人头连同那双手,都会被砍掉拿来祭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