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苗兰把这些菜罗列出来时,火头营其他人再次被惊到,尽管他们已经被苗兰的想法惊了无数次。
水芹有,木耳有,魔芋和腐竹也有,苋菜更是地里随处都能挖到,羊肉,鱼,猪肉都有,只是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些菜可以这样做,那些菜可以那样做。
一开始他们还很好奇苗兰为什么能想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做法,而现在他们虽好奇,但却习惯了。
苗兰并未解释原因,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如今她在火头营算是说一不二。
她把所有需要做的菜罗列出来后,拿去给公西佐过了一眼。
公西佐看过后,甚是满意,激动得抚掌笑道:“好,很好,姑娘的点子真多。”
苗兰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哪里是她想出来的,都是文明进步后的果实。
菜的做法都是经历一代又一代人研究总结出来的。
“军师若觉得可以,那我就照这样做了。”
公西佐点头:“可以,姑娘就照这样做。”
苗兰应了声:“嗯好,只是……”话语一顿,她问道,“只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奢侈了?荆州虽富裕,但军中人多,若是顿顿如此,怕是也吃不消。”
公西佐笑着道:“自然不能顿顿如此,即便是卫临,他也吃不消。就做这两天,为的是收服荆州军,把精兵选出来,当然了,最终目的是把消息放出去,让其余各城的驻军不畏惧我们。”
“除此之外,也是为了振奋我军士气稳固军心,从荆州这里起,以后每攻下一座城,我们便杀猪宰羊犒劳三军,让跟着我们打天下的将士有个盼头,长远的盼头是平定天下后分封赏赐,短期的盼头便是夺下一座城,敞开肚子好酒好肉的吃上几顿。”
署衙后门出去便是荆州军原本的演练场,公西佐让他们在那里比试。
于是一上午下来,他们闻着菜香味,看着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手中的棍棒都快打出火花来了。
大锅铲子在锅里翻转碰撞的嚓嚓声,演练场上木棍相交撞击的笃笃声,隔着林荫小路,两边的声音交相辉映,形成了美妙的乐章。
厨房里苗兰和火头营其他厨娘们,各自转动着锅铲,手势几乎一致,翻、拌,转动,大家一边挥舞着锅铲炒菜,一边抬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汗。
演练场上荆州军和聂羽手下的精兵,两边对阵,各自握着木棍,刺、挑、挡,手中木棍挥得虎虎生风,脸上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脖子滑入衣襟里,每人身前都湿了大半,映贴出紧实挺括的胸膛。
“苋菜滚水里过一下就行,别煮过头了。”
“魔芋切成长条,手指粗细便可。”
苗兰一边炒着菜,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其他人打下手。
“荆州军胜出的站到左边来。”
“可以有两次挑战机会,输了一次没关系,还可以再次挑战。”
公西佐站在台前,温声说着规则。
两天比试下来,荆州军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现在全都满腔热血,只恨不能早点进入燕昭军中。
他们在燕昭的军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血激情,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在这里,令他们能看到希望,仿佛胜利就在明天。
短短数日,他们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全身心的投入到燕昭军中,与军中的人打成了一片。
燕昭军中的人,并未轻视荆州军,也没另眼相待,把他们就当自己兄弟对待。
这些是公西佐一早就吩咐好的,不许把荆州军当外人看,要当场自己兄弟一样对待。
燕昭治军严明,因而上到将领,下到士卒,个个都严守军规。
即便他现在不在,公西佐代管,军中也不会出乱子。
吃过晚饭后,到了戌时,公西佐把聂羽、江豫,吕胜等将领全部召集到署衙前厅。
“今天是第三日了,主公还未归来。”公西佐一脸忧心。
而这时外面下起了暴雨,还伴随着炸雷。
看着屋外哗啦啦的大雨,聂羽绷紧脸,眼中满是担忧:“我带人前去找主公。”
吕胜道:“还是我去吧。”
公西佐摆手:“二位将军再等等,若明天主公还是没回来,便由吕将军带人去找。”
夜里,快到子时的时候,燕昭回来了。
他一身都湿透了,浑身淌着水,衣衫紧贴着胸膛,勾勒出紧实挺括的胸肌。
苗兰是被雷惊醒的,醒来后,她听到外面何遇的声音。
“主公,我让人去烧热水,您洗一洗再睡。”
她翻身坐起来,披上外衣打开门,正好看到站在廊下的燕昭。
两人目光相对,燕昭扬了下唇:“把你吵醒了?”
“没。”苗兰摇头,抿了下唇,“刚刚打雷,我就醒了。”
燕昭朝她走过去,因为身上湿,就没抱她。
“怕打雷?”他含笑问道。
苗兰:“还好,不是很怕,只是打雷的声音太大,就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