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恽继续道:“我知道主公的意思,他是想让我把怒火都撒在他身上,不希望我对你有怨气。他还说,是他逼迫的你。可以妹子你的个性,你若是不喜欢一个人,谁也逼迫不了你。”
苗兰叹口气:“张将军,我那天的话,确实说得过分了,希望你别有心结。你很好,会遇到更好的姑娘。燕昭他……唉,一言难尽。”
她能怎么说,总不能在张恽面前说燕昭脸皮厚骚话多,还毫无下限的勾引她。
张恽摆摆手:“你不用解释,我懂。主公这个人,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只要他喜欢你,有的是办法让你也喜欢他。”
苗兰想到情场上的一句话。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妈的,燕昭可不就是。
“兰妹子,你还要再去街上走走么?”张恽问道。
苗兰看了眼已经快黑下来的天:“算了,回去吧。”
张恽道:“行,正好我巡查完,送你回去。”
到了署衙门口,张恽舒展着筋骨,吐口气道:“兰妹子,那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你就当我是在犯浑。”
苗兰回道:“嗐,你不往心里去就行,我没有多想。”
“行嘞,以后你还是我妹子,军中谁要敢欺负你,跟我说,看我不锤死他。”
“哎好。有事我一定跟张将军说。”
“别一口一个张将军了,我在家行四,底下的弟弟妹妹都叫我四哥,你若不介意,便也叫我一声四哥吧。”
苗兰立马改口:“哎,四哥。”
只要不谈男女感情,她还是很好相处的,甜话张口就来。
……
议事完,燕昭从厅中出来,聂羽、公西佐,以及徐青和周兴等跟在他身后。
正好苗兰和张恽走进院里。
燕昭看到苗兰跟张恽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从外面回来,顿时脸都黑了。
徐青低头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几步。
看到燕昭他们,苗兰急忙收了笑,转身往后院走去。
张恽走到燕昭跟前,躬身行礼:“主公恕罪,末将来迟。”
燕昭不悦地抬了下手:“下去吧。”
公西佐看了眼走远的苗兰,又看了看燕昭和张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转身向燕昭行了一礼,急忙去追赶张恽。
出了署衙,公西佐便喊道:“张将军留步。”
张恽转过身,抱拳施礼:“军师有何吩咐?”
公西佐快步追上去,两人并肩朝军所走去。
张恽再次问:“军师,可是主公有事要交代?”
公西佐叹道:“唉,主公不容易啊,天下的百姓不容易啊。”
“军师有话便说,我张恽是个粗人,听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的。”
公西佐笑了声:“张将军,你可希望主公战败?”
张恽皱眉:“军师这是何意?我跟着主公打天下,岂会希望主公战败?”
公西佐道:“眼下我们唯有拿下荆楚,主公才能转败为胜,否则……”
他摇头叹息一声,并没把话说尽。
张恽道:“军师需要我做什么,直说就是。”
公西佐转脸看向张恽:“卫临派岳风为先锋大将,随行军师是文卿,文卿此人看似温和,实则最爱算计。他若是得知主公喜欢苗姑娘,无论真假,定然会想方设法派人掳走苗姑娘,拿苗姑娘做人质威胁主公,以此扰乱主公的心神。”
张恽瞪大眼:“军师的意思难道是……想拿苗姑娘去做诱饵?”
公西佐点头:“我确有此意,只是此事还需得张将军配合,事前万万不可让主公知道。”
“不行!”张恽一口回绝,“我绝不答应!”
“是这样。”公西佐解释道,“张将军只需要受点皮肉之苦,挨几棍子就行。余下的事,我自会安排。”
张恽紧张道:“军师想如何安排?”
公西佐耐心回道:“稍后我会以主公的名义,让张将军挨五十军棍。主公为了一个女人打手下将领的事,不出三日,便会传到卫临军中,文卿得知后,定会派人来查探实情。而我们,便要让他得知实情。”
“正巧议事之时,我从主公那得知,苗姑娘要五日后才去荆州,若我推断的没错,文卿应该会派人在苗姑娘赶去荆州的路上设伏,趁机把她掳走。到时候,我会提前和苗姑娘商量好,待苗姑娘进了卫临的军中,由她做内应,我们里应外合……”
张恽听得心惊胆颤:“可……可要是卫临那边,一怒之下杀了苗姑娘呢?”
公西佐语气平静道:“我会以死谢罪。就算苗姑娘平安归来,我也会找主公请罪。”
张恽不同意:“军师此计太过凶险,请恕张恽不能苟同!”他两手紧握成拳,语气激动,“我们一群堂堂大老爷们儿,何故让一个小姑娘去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