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纵一怔,原以为墨文年要对墨信安做什么之际,忽而看到墨文年的脚一抬,“砰”的一声,直接踩在了百里云钰的头上,还不忘碾了两下。
……啊?众人一片茫然。
百里云钰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心中那个恨呀,眼神杀向了墨文年,质问道:你干嘛?
墨文年瞧了他一眼,用眼神暗示:一切都是演戏,你来都来了,就给一众文武百官做一个典范嘛。
典你个大头范!这算哪门子的典范!
当众被人踩着脑袋的羞耻感爬满了百里云钰的全身,他心中的怒火被点燃,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现在自己被虐得越惨,以后就越能证明自己是被迫效忠墨文年的,从而获取文武百官与百姓的信任。不亏不亏。
不亏个头啊!以后他定要将墨文年碎尸万段!
墨信安瞧了墨文年一眼,心中暗道:这家伙玩得很开心啊,完全是公报私仇!
一众文武百官心里那个爽呀:完了,莫名有种墨文年是好人的错觉……
墨文年心满意足地将脚收了回来,瞧了一眼头发被踩得凌乱的百里云钰,又在他的腹部踹了一脚,道:“跪好。”
随后,他再度踏上了高台,道:“太子已跪在我的脚边,你们是不是也该臣服于我了?”
“墨文年,你当我们傻呀,”刑部尚书沈青看不下去了,道:“且不说你搞来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大皇子,现在的太子是二殿下!”
“就是!”众人附和。
“要让太子臣服还不简单!”任建章突然插嘴,冷笑一声,道:“把人带进来!”
“你们放肆,快放开本宫!”突然,殿外,有女子的声音响起。
墨天纵的身躯一怔,提高了警惕。
只见,洛皇后被梅寻雪与梅寻妍押了进来。
洛皇后的眸光扫过一众文武百官,落在了墨信安的身上:“信安,救本——啊!”
梅寻妍与梅寻雪一把揪住了洛皇后的头发。
“母后!”墨天纵面露担心,眸光看向了墨文年:“墨文年,你这个畜生!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若不是母后在小时候收留你,你能有今天!快放了母后!”
墨信安也是见不得洛皇后受苦,用眼神暗示墨文年。
哎呀。墨文年的心中万般委屈,暗道:这不是为了把梅寻妍与梅寻雪引出来,坐实她们参与造反的罪名吗?这剧本皇兄你也是同意的呀。怎么就……就突然瞪我了呢?
再度感叹:这扮演坏人也太难了,左右为难。
墨文年姑且还是提醒了一句:“梅寻妍,梅寻雪,下手轻——”
“寻妍,寻雪!”墨文年的话音未落,梅乘连愣愣地望着梅寻妍与梅寻雪,难以置信道:“你们……你们两个居然……居然协助墨文年造反!”
“梅乘连,识时务者为俊杰。”墨文年悠悠开口,非常乐意把造反的帽子死死地扣在梅寻妍与梅寻雪的头上,道:“跟你的两个女儿学学,一起助我登基。到时候,梅寻雪便是太后,我让你当个宰相,如何?”
“父亲大人,”梅寻妍振振有词,道:“墨信安诬陷任弘毅,害我成了众人的笑柄,此仇不共戴天!”
“父亲大人,”梅寻雪接着说道:“洛皇后利用洛正然陷女儿于不义,父亲为何还要效忠于墨信安呢?跟着五殿下多好,前途一片光明!”
“你们……”为人正直的梅乘连被气得七孔冒烟,厉声呵斥:“你们两个畜生!是非不明的畜生!不要喊我父亲!我没你们这两个女儿!”
随后,他朝着墨信安跪下,愧疚地磕头道:“微臣该死!生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东西,害得太子深陷险境!微臣愿意以死谢罪!”
说着,梅乘连便要起身,头朝着柱子撞去——
喂,冷静啊。墨文年的心中一怔。
幸好,墨信安及时拉住了他,安慰道:“这与梅大人无关。”
墨文年松了一口气。
三度感叹:这扮演坏人迟早心脏会出问题的。
不过,墨文年也为此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跟墨信安争夺皇位。
哪怕被逼到了这个地步,一众文武百官依旧坚定地站在墨信安的身后,宁愿死,都不愿意屈服。
墨文年明白,墨信安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而自己,哪边凉快待哪,多好。
“太子殿下!”任建章煞风景的声音响起,道:“属下劝你乖乖跪下,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母后了!”
“要杀要剐随意!”洛皇后抬起了头颅,声音响彻了整个朝堂,道:“要让本宫的皇子跪一个逆贼,不可能!”
“你……!”任建章简直搞不懂,这帮人怎么死到临头都还个个护着墨信安,目光看向了墨文年,道:“殿下,这帮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属下还是建议杀鸡儆猴!请殿下恩准!”
“……啊?”墨文年还沉浸在佩服墨信安的威望中呢,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说实在的,墨文年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
他成功地坐实了每个罪魁祸首的罪名,并将他们引到了同一个地方。
接下来,就等墨一辰过来收网了。
“啊啊啊啊!”突然,外面杀声四起。
文武百官瞬间提高了警觉。
下一秒,一群士兵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