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重仪仗离开,管事才回过神来。他转身时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暗卫没说话,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管事心头不愉:“既然来了为何不阻止国师带走姑娘?”
暗卫声音很冷:“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何必自取其辱?”说完,他也不管管事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去守着魏钰了。
国师同明珠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他一路跟随着魏钰,见证了魏钰认识明珠的经过。也就知道,国师同明珠的全部牵扯。
他们只是下人,是奴才。哪里能拦住国师,而唯一能拦住的,也只有此时昏迷的殿下了。
所以,只希望殿下赶紧醒来。将姑娘再抢回来才行啊!
刚一出皇庄,便看到姜明轩骑马等在一旁。他身后还跟了一辆马车,那车里面不是别人,正是放心不下明珠,跟过来的侯夫人。
“明珠。”听到外面的动静,侯夫人撩开车帘,激动的看着出来的明珠。
“娘。”明珠叫了一声,从沈重仪仗上跳下去,提着裙摆就跑向侯夫人。
“娘的小心肝啊!你受苦了。”侯夫人抹了抹泪,爱怜的检查了一遍明珠,视线落到明珠衣服上时,突然就凝住了。
“你的衣服,你为什么要换衣服?”她声音都带着颤意。
明珠不傻,自然看出了侯夫人的意思:“娘~”她撒娇的抱着侯夫人的胳膊,“你想哪里去了。就只是个意外,我衣裙被弄脏了,这才重新换了一身。”
“意外?”侯夫人目光不定。
“意外!”明珠重重点头。
好吧!不管是不是意外,总归女儿回来了就好。
那边,姜明轩假笑的看着沈重:“多谢国师救出舍妹,以后但凡国师有什么需要,我们威远候府定会助国师一臂之力。”
沈重神情温柔:“世子说笑了,本座同明珠关系匪浅,自然不可能看着明珠有危险。”
姜明轩面色刷的一下就黑了:“国师,话不能乱说。明珠尚未出阁,也没有婚约,你如此说法,若是传出去,明珠哪里还有名声可言?”
“嗯!世子说的有理,本座记下了。”沈重不想同姜明轩继续掰扯,他目光落在了正在同侯夫人撒娇的明珠身上。
那么鲜活,那么明媚。就仿佛带着温暖的光晕,可以照亮周围的一切阴霾。仅仅只是一眼,就会让人生出独占的晦暗心思。
侯夫人将明珠扯上马车,也不管身后沈重如何想,就对外面姜明轩吩咐道:“回府。”
姜明轩点头,离开前,又深深的看了沈重一眼。
那一眼中有太多阴冷的晦暗心思……
“国师,我们现在?”贴身伺候的道童不解的看着沈重。
“回皇庄。”沈重又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觉得,他有必要同魏钰谈一谈了。关于明珠,还有……老皇帝和老国师身死之后,他们该如何和平共处?
至少他们的交锋不能波及到明珠。
马车上,侯夫人还是不放心,扯着明珠衣服就要检查明珠的身子。
“娘娘娘……”明珠按着侯夫人的双手,小嘴撅的老高:“都说了我没事嘛!太子没有碰我。”
侯夫人不信:“没碰你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哎呀,那是因为。”明珠凑近侯夫人,压低了声音对她耳语了一番。
“你是说……”侯夫人声音都堵在了嗓子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明珠,“要死了啊你,你怎么这么胆大包天,竟然真的敢捅太子?”
明珠浑不在意:“他自己让我捅的啊!”
“那你也不能……”可在对上女儿清澈无惧的双眼时,侯夫人又无奈的败下阵来,“罢了罢了,捅都捅了。”侯夫人头疼。
“你这几天就跟娘待在候府哪里也别去了,等风声过去了再说。”她气的捏了好几下明珠的小脸。
明珠躲开侯夫人的手,捂着小脸嘟嘴道:“好嘛!好嘛!别捏了,都捏的不好看了。”
侯夫人横了明珠一眼。
边关,威远候一直都是姜明德在照顾,王春花也不知他的具体长相。但这天威远候的伤势又有反复,姜明德准备的药材缺了一味药引。没办法,他只能暂时拜托王春花,便自己一人离开了这里,进城去买药了。
房间里,王春花端着热水帮威远候净面。
但在擦干净威远候面上的脏污后,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因无它,威远候同姜明德长的太像了。
不,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王春花浑浑噩噩的又给威远候喂了药后,便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等姜明德。
她脑中思绪混乱,似是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脑中唯一的思绪便是反反复复的一句话:哥哥同他救下的货郎到底是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有可能长的那么像吗?
还有父母死后哥哥异常的举动。
哥哥突然会赚钱了,甚至还未卜先知的买了一大堆药材等在那里,就仿佛是提前知道了那个货郎会落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