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晋王点头,“之之呢?”
“中午疯玩了好半天,傍晚的时候累睡了,现在还在睡呢?”
疯玩?想到儿子追鸡撵狗的能力,只怕明珠被那臭小子累坏了吧!
晋王不由的有点心疼明珠:“累到你了吧!”
累?明珠忍不住笑了,累吗?当然不累了。
小羡之对她很是孺慕她是知道的,所以今天中午终于可以粘着她了,他就一步不离的待在她身边。但是时间久了,他又忍不控制不住自己贪玩的天性。或许是晋王安逸王和皇帝带他的时候,都会在他贪玩的时候不顾体面的陪他一起。就以为母妃也是可以这样的。
因此他对明珠撒娇,但明珠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陪他玩耍。自然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不理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小羡之忍不住哭闹了起来。
他哭他的,明珠自己做自己的。最后他哭累了,只能让下人将自己的玩具全部弄到明珠身边,然后一边委屈的抽噎,一边自己陪自己玩。小模样可怜的不得了。
哭累了又玩累了,体力消耗过大,小羡之在傍晚的时候就自己把自己累睡着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当然,明珠是不会对晋王解释这些的:“还行吧!”
注意到晋王与平日不同的样子,明珠有点好奇:“你今天很高兴?”
晋王点头,拉着明珠的小手将明珠抱进了怀中,明珠也不挣扎,任他动作。甚至还为自己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边关军饷出问题了,户部那边也拨不下银子。我本来好发愁将士们过冬的事情,可是崔文道给我介绍了一个人。”说完,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明珠,似乎在对明珠说,快问我,快问我。
如此明亮,就像是祈求主人抚摸的小狗似的,带着一种单纯天真的朝气蓬勃。明珠神色微顿,忍不住出手抚上了晋王双眼。
“是什么人啊!”她如晋王所愿,漫不经心的问了出来。
晋王心头高兴,抓住明珠的小手就亲了一口:“是一个女人,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不同于这世间大多数女人的浑浑噩噩,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规划。她懂的很多,甚至比很多男人都要厉害。”
“女人?”明珠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一把就推开晋王,“王爷这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吗?若是喜欢只管纳了就是,何故还要在我面前说出来给我难堪呢?”
晋王不明所以。他茫然的看着明珠。
怎么了这是?他他他,他没有别的意思啊!他是对施明月很敬佩,可他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啊!今天会这么开心的在明珠面前说她,也只是因为她帮他解决了问题,他太开心了啊!
“明,明珠。”晋王慌乱,他总觉得他好像突然就抓不住明珠了,他总有一种要失去她了的荒缪之感。
“明珠,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明珠神情不变,不耐烦的挥开了晋王的大手,“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女人有儿子,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管好他们,不要让她们跳到我面前。”
什么女人什么孩子,晋王一无所知。
“明珠,我没有女人没有孩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来侮辱我们的夫妻情份呢?”
明珠不想再跟他纠结于这个话题了,她起身就往外走。
“明珠。”晋王想拦住明珠,但明珠厌恶的躲开了他。
“我今天晚上要宿在锦心阁,怎么,你也要跟着吗?难道就不怕明□□野上下传出晋王携妻狎妓的丑闻吗?”
晋王:“……”
说完,明珠就带着自己的心腹离开了晋王府。
独留下晋王一个人茫然又可怜的站在原地,他只是想要跟明珠分享他的心情罢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离开之时,明珠碰上了大晚上突然来找晋王的崔文道。
“王妃娘娘。”崔文道惊讶的看着明珠,“娘娘,这,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回娘家。”明珠语气淡淡。
哦!回娘家。
不,不对,晋王妃花娘出身,哪里来的娘家,所以她她她,她是要回去锦心阁吗?
荒唐,简直荒唐。堂堂超一品王妃,怎么能再次同那种俺赞之地扯上关系呢。
“娘娘,您可是要回去锦心阁?”
明珠没说话,但是也没有否认。没有否认这不就是默认吗?
崔文道只觉得窒息:“这,这王爷他知道吗?”
明珠嗤笑:“知道啊!我回锦心阁不就是经过王爷允许的吗?毕竟啊!只有我离开了,才能给王爷心头的美人和孩子腾位置不是吗?”
崔文道:“……”
崔文道茫然,王妃在说什么呢?哪里来的美人,又哪里来的儿子了?
“王妃娘娘,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不是吧!我同王爷夫妻三载,可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如此推崇一个女子。”说到这里,明珠突然就不急着走了,她走进几步,定定的看着崔文道,“其实我都知道,你们这些王爷心腹对我是不服气的。别否认,只我的出身就是对晋王身份的亵渎。若不是晋王执意要我,只怕你们都能找人将我杀了吧!毕竟啊!有时候,只有死人才能平息那些糟糕的流言。或许多年之后人们提起晋王当初的荒唐,也不过感叹一句年少风流罢了。至于已经死掉的我,或许还会被唾骂一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受不住晋王的福气。”
“王妃。”明明明珠语气淡淡,并没有什么伤感之情,可崔文道就是听的难受。他不想听她如此贬低她自己。
是,他承认曾经他其实心中是不满意她的出身的,觉得她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迷惑了晋王。可是见多了她,每次她同晋王撒娇,她偶然间的一颦一笑,她无意间看向他的眼神。他的一颗心也就渐渐沦陷了。
可是他知道他同晋王是君臣,是主仆,晋王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若是对晋王妻子生出非分之想,那就是大逆不道,所以他从来都是克制的。他不敢将他的心思表露出来,哪怕仅有那一分一毫。
明珠轻笑一声,不再同崔文道掰扯,转身踏着矮凳上了马车。
但在她进马车的时候,她突然又回头:“王爷今天见的那个美人叫什么名字啊!也好让我先有个心里准备,备不住美人什么时候就进府同我姐妹相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