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处酒肆,封凝寒抬头看着酒肆的招牌,想到自己父亲生前经常会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只要醉倒,便会哭着喊母亲的名字。他一直都很好奇,酒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东西,能让人的情绪完全释放,不受控制。
“你要进去点壶小酒酌两口吗?”
封凝寒本想拒绝,犹豫了会点点头。
钟离子兰带着封凝寒进了酒肆,有小二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客官,要些什么?”
“一坛桃花酿,一碟花生。”
“好嘞!您且坐着等会。”
不大会,一坛好酒,一叠花生便端上了桌。
钟离子兰拔了封酒的红盖子,翻开盖在桌上的碗,往里面倒了酒然后递到封凝寒面前,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封凝寒凑近闻了闻,和从父亲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样……不好闻……他见钟离子兰喝了口酒,而后很爽的舒了口气,犹豫地端起碗,也小抿了一口。
“呃……”
一股辛辣的味道,细细品味才有一股香气。
封凝寒皱眉,觉得这桃花酿不甚好喝……
“你未喝过酒,可能不太习惯。”说着,钟离子兰将花生米推给封凝寒,“你还是吃点这个打发时间罢。”
一听这话,封凝寒竟倔强起来,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端着碗,大口干了一口,几乎没有品茗,酒便直接下肚,少受些那酒辛辣的感觉。这一口下肚,封凝寒竟然上脸了,双颊红扑扑的,有些可爱。
钟离子兰见他这样,心里直道:别看这人武功了得,实际还是十五岁小孩子心性。
“这桃花酿可是木棉城的特产,每到春季,木棉城花会时,会有人收集桃花,然后酿成这美酒。”
“春季?木棉城花会?”
“嗯,到时候可热闹了,满城的鲜花绽放,那画面相当唯美。”
封凝寒又喝了一口酒,满脸心事的样子,“我父亲每到春季便格外沮丧,会在母亲坟前哭上很久,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出生在春季罢,春季与他人来说是浪漫,是满城花海,与我父亲而言,却是不幸,是心头白雪。”
钟离子兰看封凝寒如此,心被堵着有些难受,沉思了会,他道,“人也不能一直拘泥于过去,不如这样,以后每年的木棉城花会来临之时,我先陪你回去祭奠你父亲母亲,然后我们一同游花会如何?”
封凝寒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又镇定下来,很稳重地说道,“好。”说完,便举起酒碗递到钟离子兰眼前,或许此时的他体会了父亲喝酒的感觉。
但究竟是酒醉人,还是人自想醉呢……
两人碰碗对饮,钟离子兰是真豪饮,而封凝寒是有些愁绪需要借酒来消。所幸,到最后他适应了这酒味,甚至觉着这酒回味起来还挺有味道的。
可不胜酒力,最后封凝寒不仅红了脸,双眼也迷离起来,整个人像是蒙了一层水汽,缱绻旖旎,有些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