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吗？”

奈奈打开窗户，回答，“有点。”

“带我到处转转吧。”

“好。”奈奈跳过窗，变回原形，张开漂亮的纯白羽翼，让温星纵坐到自己背上。

晚风微凉，夜色正好。

他们缓缓飞向天空，仿佛要摘下月亮。

奈奈扇动翅膀，低头往下看，生活的房子变得越来越小。

再往前飞，原本荒凉贫瘠的土地，已经变成新的面貌。

想到这些变化有自己参与，奈奈无论看过多少次，都觉得发自内心骄傲。

“奈奈，现在的生活开心吗？”

奈奈没办法用言语回答，转过头，用鬃毛蹭了他一下，表示自己的开心。

“有你的陪伴，我也很开心。”温星纵摸摸她的毛，低声说，“我把你当成重要的家人，像妹妹一样。”

奈奈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代表什么意思，飞行速度渐渐放缓。

风声呼啸，听到温星纵说，“可是，我不能变成你真正的哥哥，也做不到只关注你一个。”

奈奈又蹭了他一下，表示没关系。

“你会想念自己的家吗？”

奈奈听到问话，沉默着没有反应。

她找了一片安静空旷的地方，带温星纵降落，变回小姑娘的模样。

脑袋垂得很低，手指无措的绞紧衣角。

“星星。”奈奈叫住他，声音竟然有几分愧疚，“我、我没有把你当过哥哥。”

对于奈奈来说，温星纵是非常重要，无可取代的存在。

但不是哥哥。

她心里的哥哥，永远有一个专属存在。

虽然哥哥对她态度很差，还剥夺继承身份把她赶出母星，但是对奈奈来说依旧是无法取代的。

“我知道。”温星纵揉揉她的头发，“你没有做错什么，把头抬起来。”

奈奈抬起头，小脸写满迷茫，“你问我想不想家，我也不知道。他们赶我离开的时候，让我发誓再也不回去。”

“可是…”奈奈说着说着，语气染上哭腔，“可是，我一想到永远见不到他们，就觉得很难受。”

“奈奈。”温星纵告诉她，“你这种想法呢，人类定义为想念。”

奈奈仰着脸，看向遥远的月亮，思索良久才说，“那，我想念他们。”

“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家离这里很近，要回去看看吗？”

“星星，我应该回去吗？”奈奈拿不定主意。

“通常，我遇到没办法决定的事，都会设想后果。”温星纵扶着奈奈肩膀，蹲在她面前，凝视奈奈眼睛问道，“如果你永远都见不到父母和哥哥，你会后悔吗？”

沉默良久。

空气中响起微弱的声音。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