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朝一直盯着况融看,直到左业将信交到他手上,他才收回视线打开信封,将情报一字不落地看完,最后对左业道:“去召集将领来。”
左业领命出去,周玉见左业走了,便端着盘子也道了告退。
霍云朝再看向况融,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况融跪下,向霍云朝磕了个头,道:“请王爷准许我辞去职务,带我爹骨灰告老还乡。”那颗头,在霍云朝进攻圭厥时取下了,况融亲自去取的,后亲自放火烧成了灰,他爹打了一辈子仗,必须要荣归故里,让况家列祖列宗看一下。
霍云朝喉头动了动,一时情绪涌上,有些干涩地说:“况融,战场就是这样的,总会有牺牲。”
况融道:“属下明白,属下不怪任何人,但也请王爷尊重属下的选择,准允属下离开。”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霍云朝手指动了动,最后捏成了拳,良久后沉声道:“准了。”
况融再磕一个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左业站在门口,看他出来,还没张口说上两句话,况融对他抱了一下拳,轻声道:“这些时日,多谢,告辞。”
塞北的风吹过,没有那么寒冷,春天真的要来了。
目送况融离开,左业心里也不是滋味。
况融一走,霍云朝手下能用的人又少了一个,阮裴旭如今无暇顾及霍云朝那边的战况,他已经面临粮食短缺的问题了。
三十万人,后路被秦可安封锁,随军带的粮食已经坚持不到半个月了,现在军中的粥已经一日比一日稀,再不补给,他的这些兵都会被饿死。
他尝试喊话秦可安,想结盟先筹粮,他们本是一个国家的,有什么事等外面战况稳定了再说,可秦可安不应,说霍云朝下了命令是要带他首级回去。
阮裴旭无法,只能转头向圭厥绰莱求助。
“唇亡齿寒的道理您应当懂,若是我军被秦可安灭了到时候危险的就是您,如果您愿意助我军脱离困境,那么我会帮您对付秦可安,并助圭厥夺取全部商国地盘,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如此行动也是为了联盟友好,您觉得呢?”
阮裴旭敢只身一人来到他的军营跟他谈话,绰莱相信阮裴旭是诚心求助的,霍云朝偷袭他老家,现在又逼得他弹尽粮绝,绰莱左右思索一番,道:“可以先借你三天粮草,但具体事宜我需禀报太子后,再做决定。”
阮裴旭脸现焦急之色,却也只能如此,站起身道过谢,便起身离开。
看着阮裴旭孤独的背影,绰莱忍不住叫住了他:“哎。”
阮裴旭扭过头:“将军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