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心中大惊,本能地否认,语气慌乱道:“你……你定是诊错了。医术不行,我走了。”
大夫轻轻扣住沈故的手腕,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公子莫慌,在我眼里,男子还是女子并不重要。进了这个门,便只有病人这一个身份。”
望着大夫坦然的神情,沈故慢慢放下心,不放心地小声问:“是不是我男扮女装破绽太多?”
大夫摇了摇头,笑着回答:“男子和女子的脉象并不相同,一摸就能摸出来。”
沈故:“……”
合着他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既然被识破了,也就没必要装了。沈故紧张地问:“我肚子里的崽儿怎么样?”
“胎像有些不稳,跟你连日来不停颠簸赶路有关。”大夫如实相告,“我给你开一副安胎的方子,先喝半个月稳一稳胎。”
沈故忙不迭点头,完全不意外对方知道他长途跋涉。
“开最好的药!我有钱!”沈故生怕崽儿出什么意外,认真强调。
大夫和善一笑,去药柜前给沈故抓药。
一刻钟后,沈故瞧着手里大包小包的中药,不由得陷入沉思。
且不说他不会熬药,就算会,也没地方熬。
要不借客栈的炉子用用?
沈故一脸困惑地询问:“这要熬多久?用多大的火熬?”
大夫早就听出沈故不是本地人:“我给你熬,你只需每日过来喝药即可。”
沈故知道此时不是逞能的时候,对大夫千恩万谢:“我姓沈,请问您怎么称呼?”
先是老者和妇人,后是眼前这位大夫。他这一路总是能碰到贵人。
“叫我张大夫就行。回去吧,记得多休息。下午再来。”
沈故留下银两,回客栈睡觉。
下午,沈故来到药铺。
张大夫正在忙,见沈故进来,眼睛往桌子上瞥了瞥。
桌子上放着药罐,摸着还是温热的。沈故打开盖子,倒出来满满一大碗药,仰头一口气喝干净。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久久不散,喝水都冲不走。沈故摸了摸肚肚,摇头晃脑地低声自语:“没事没事,不苦不苦。”
喝完药,沈故瞄到药柜前的桌上放着一些药方。走过去拿起来扫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药柜。每个药匣上都贴着药名。
张大夫正忙着给人诊脉,药铺里还有很多等着拿药的病人。分身乏术。
沈故迟疑半晌,捏着药方走到药柜前。药方铺在桌上,手里拿着药秤,按照药方抓药。
“张大夫,你看我抓的对不对。”抓好的药放在纸上,沈故捧着纸走到张大夫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