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怀唇角微微动了动,到底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决绝的离开。
他害怕,会得到一个自己不愿得到的答案。
方黎怔怔的站在那,一直等到谢怀离开,才发觉背后汗湿了。
刚才那瞬间的谢怀,令他觉得陌生又可怕。
许久,他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
原本方黎觉得日子悠哉的很,做个傻子也怡然自得,反正方家如今安然无忧,自己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因为乌衣寐那档子事,这些天心事重重,乌衣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还有下次,谢怀还会放过乌衣寐吗?
自己得想法子离开这里,寻个机会和乌衣寐见面,让他别来寻死了。
只是谢怀还在浮丘山。
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从谢怀眼皮底下逃走。
那一夜的谢怀着实有些可怕,方黎决定暂时不要刺激谢怀,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几乎闭门不出。
谢怀似乎也无意见他,除了每日照例备好的饭菜,几乎从不出现在他眼前。
就这样过了几日。
谢怀终于又来了。
白衣清冷男子走入院中的时候,像是将风雪一同带了进来,他幽深双眸里没有丝毫温度。
方黎立刻打起了精神,露出迷茫懵懂之态,这傻子他是演到底了。
谢怀垂眸看了方黎一眼,视线掠过他脏兮兮的衣袍,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脸上的污垢之上……为了不被自己认出来,倒是用了心。
他还记得这人曾经多么爱干净,衣袍上常年有着避尘术,但凡弄脏了一点儿都要换。
如今连这些都不讲究了。
谢怀心底自嘲的笑了笑,本想任由方黎继续作,但最后手指微动,还是为方黎施了一个洁净术,将他衣物上的脏污给清除了,他淡淡道:“你过来。”
方黎踟蹰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谢怀修长如玉的手指,将一个玉瓶放在桌上,道:“我有事需要离开几日,这是辟谷丹,你这些天就吃这个吧。”
方黎还是迷茫的看着他。
谢怀也不打算多做解释,他放下玉瓶就转身走了,看都没看方黎一眼,身影瞬间消失在院门口。
谢怀一离开,方黎的表情就恢复正常,眉梢微扬。
他将玉瓶拿起在手上把玩,打开看了看,玉瓶里面放着一粒粒丹药,都是上品的辟谷丹,一粒可以抵一个月,但是看起来黑乎乎的,闻起来味道也不怎样,看起来就不好吃。
一个傻子,怎么听得懂谢怀的话,又怎会去吃这些看起来就不好吃的药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