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草草收拾好几身衣裳,就跟上去。
*
刚坐上车,还没出巷口。
只听一声马的轻叫,摇摇晃晃的马车停了下来。
“郎玉弟弟,你来怎么也不给我们说说。”嬉皮笑脸的痞声传进耳朵。程安梅眼底悲戚。
何至于变到这种程度。
程郎玉没给人一点眼神,又驾着车开始往前。
“哎!表弟!你这是回去了吗?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现在马车拥挤了不少,叶忍冬隔着幕笠,看清跟在马车边嬉笑的两个。
身量高,但驼着背。像一根儿老拐杖。
脸上油腻腻的反着光,加上那刻意讨好的嘴脸,叶忍冬不免偏过头去看着程郎玉侧颜洗眼睛。
“滚。”程郎玉眼神凶恶。
马车旁的人趔趄,下意识顿住。
回过头来,又锲而不舍追上。
程安梅靠在在车厢,紧挨在自家老伴的身边。
她如何听不出那就是自己二儿子的声音。踏实勤快的汉子变得如今的油嘴滑舌,面色可恶,也是怪她自己教子无方。
她没什么力气般垂着肩胛,眼神涣散。盯着老伴的脸发呆。
当初,她是程家村嫁得最风光的人。是第一个嫁到镇上的人。可惜啊,或许上半辈子日子过好了,现在才从儿女身上将这好运收了回去。
儿女不要她们老两口,那她从今以后只顾着自己老伴就好。
“娘啊!阿娘!我是老二啊,娘啊!”
程郎玉见车厢里没什么反应,知道自家姑姑是对这人彻底死心。
他也没什么客气的,欺负他程家人,还真当程家没人了。
程郎玉一鞭子摔下去,抽了旁边追着马车跑的二人。
“敢跟着,就别怪我剁了你的腿!”程郎玉阴恻恻道。
“你!”
程郎玉又挥了一鞭子,用了大力气。
表哥什么的,既然不懂得孝敬父母,那就是烂泥。留着也污了鞋底。
叶忍冬倾身揽住程郎玉的窄腰,却不料被男人搂抱坐进他怀里。反正别人不认识自己。叶忍冬这般安慰着。
马车后,赌博夫妇没敢再追上来。
“你说说你,都怪你要多睡会儿,这下好了,人走了吧。这还怎么要银子。”
“那不是你说这里破破烂烂,不想来的吗!”
“好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怪到我头上!”
“怎的,王红花,你别怪老子不客气。”
“打架,老娘就没输过!”
巷子里苦得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姐儿哥儿们难得看了一场好戏。
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