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眼睛上捂来大手。温温热热的。
叶忍冬:“相公?”
程郎玉话带着钩子道:“夫郎叫我干嘛?”
大手拿开,眼前又有了光。叶忍冬转头:“相公,人呢?”
只见刚刚那人呆着的角落,只剩下一滩血。叶忍冬立马收回脑袋,他双手张开,眉眼弯弯:“相公,你抱。”
小夫郎的脸长得秀气,圆眼睛像两颗琉璃珠镶嵌上去的。此刻映着温热的阳光,光是看着就能暖到心底。
程郎玉搂住他腿弯跟肩背,打横抱起。故作苦恼道:“夫郎怎么越来越黏人呢。”
叶忍冬轻哼一声,不跟他计较。叶忍冬勾着他脖子,声音软糯:“相公,阿爷他们知道杜秋红的事了。”
程郎玉将人抱紧。“知道就知道,反正跟咱家也没什么关系。”
叶忍冬埋头,鼻腔全是男人令人安心的气息。
对,与相公没关系,相公开心就好。
回到祖屋,程家人都在。
阿爷抽着旱烟,盯着一个地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忍冬被男人牵着,瞅见人多,自己松开他手去跟另一边的二嫂一起。
“郎玉啊,这就是恶有恶报。”
程郎玉给老爷子倒茶。“阿爷,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多费心思。”
谭春柳叹息一声。“你说说他当初折腾个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叶忍冬猜她是在说阿玉的爹。
他继续剥瓜子,长睫低垂,将瓜子仁儿放在一堆。
长辈说的这话,小辈也不好插嘴评价。
倒是大伯母杜今荷道:“娘您老人家现在儿孙满堂,就好好享福。那些过往的事儿,想多了戳心窝子。”
“倒不如盼着咱们程家又添上几个小孙孙。趁着您老还能动弹,帮忙带带。”
谭春柳飞走的思绪陡然被拉回。她眼睛看向叶忍冬的发旋,立马乐呵:“就是就是,咱们冬哥儿这娃娃也快了。就等着咱们桐哥儿了。”
“还有个立身呢。老太太要是没事,去找燕子说说,立身不也可以相看了。”
谭春柳笑得没了眼睛,抚掌道:“是这个理儿。”
祖屋聊了会儿,程郎玉还想着要去买母鸡。又说了几句就带着叶忍冬去二爷爷家。
二爷爷家住在村子靠河边,院子外边隔着小路就是云水河。
叶忍冬被男人拉着手走得慢。他看着村里茅草屋与砖瓦房交错参差。茅屋上长草,砖瓦上攀着青苔。
围着的院子间,鸡鸭叫唤,还有大黄到处跑。
嗅着鼻尖的烟火气,叶忍冬不由得拉着男人的手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