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主为何还要选择和他们结盟?即便是仙族,也不过都是□□凡胎,乌合之众,连君世宁的尸鬼大军都对付不了。”
“你以为我需要借助仙门的力量?”白长亭嗤笑了一声:“卿姨的遗愿罢了,何况上清真人答应以昆仑墟的力量护送所有妖族子民返回封地,这两族和平的样子总还是得做做的。”
洞口走进来一个倩影,侯长老退后了一步,恭敬道:“女君。”正是木芸槿。
“我尚未祭台受封,昭告六界,暂不必称呼我为女君。”木芸槿对这个称呼似乎并无喜悦。
白长亭让其余诸人都退下,一双桃花眼重新打量了木芸槿一番:“你心中还是放不下昆仑墟的身份?芸槿,你离开青丘这许多年,心态好像变了很多。”
木芸槿微别开了头:“止戈为武本就是阿娘的遗愿,何况你已经得到了锁妖塔中几乎一半的妖兽,又有浮梦琴在手,谁还能威胁到青丘?”
“你是被昆仑墟洗脑了,还是被萧仲渊给洗脑了?止戈为武?那是要建立在绝对实力的基础上才可能实现。青丘鸾川妖族偏安一隅数千年,战力早被安逸消磨殆尽。鸾川居然被仙门一朝覆灭这样的耻辱却仍旧不被长老阁重视,仍旧一味固守封地,不敢反击,真是可悲。”
“所以你的所作所为是没有得到青丘长老阁的支持?”
白长亭没有答话,半晌淡淡道:“他们迟早都会支持的。”盯着自己白玉一般的手,有些发狠:“青丘最至高无上的王权我迟早会拽在手中。”
木芸槿幼时和白长亭颇为亲近,长亭寄居于鸾川,又长木芸槿许多,是以常常带着她玩耍,教她识文断字。逃回青丘之后,更是为了保护她而被同族之人欺凌。她时常觉得自己的长亭哥哥心地善良,为人谦和,但这么多年过去再见,仍旧是俊美无俦的身姿,却有物是人非之感。
白长亭心中有细微的刺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芸槿,作为青丘之主,我早已不是我自己了。我也想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两族和平,君世宁以邪武炼制尸鬼傀儡,我们能拿什么去对抗,拿命去填么?只有力量无比凶悍的妖兽才能震慑住他们。
否则我为何独自跑去巴山开启血魂之阵?本来已经成功了,不料想地龙之魂居然认君扶为主,远古血脉中的契约不能被打破。”我从未后悔我所做的一切。
木芸槿叹了口气:“可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哥,邪兽性情暴虐,我担心你无法完全控制它,反而被它反噬。”
白长亭将自己的一滴鲜血滴入血池之中:“自从我寻到沉水兽的残魂,我饲养它数十年,才渐渐将它复生,我已与它的生命链接,我若死了,这两栖沉水兽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我会是它唯一的主人。”
一只“触角”从水面探出,乖巧地伸出分叉的舌头舔舐着白长亭的掌心,原来这只“触角”是一条完整的蛇头模样,单角有须,黄褐色的眼珠,背上覆着火红的鳞片,狰狞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