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也是眉头紧锁,心照不宣地看了萧仲渊一眼,舒雅只为夺丹不敢得罪八大仙门,白长亭只需要修士心脏结成血魂之阵,至于这祭品是否来自于八大仙门,他也不会在乎,那会是谁要将八大仙门拉入其中?其目的又是为何?
“云深洞外屠戮归墟弟子一事,十方台上白长亭已当众承认是他做的,我不明白国夫人为何还要认?大可顺水推舟到他身上。而且……”萧仲渊顿了顿,语意颇深:“我更不明白的是,白长亭为何要帮国夫人应了此事?”
舒雅深深地看了萧仲渊一眼,忽然笑了:“萧公子此话是想问我和白长亭之间还有什么交易?我若说是共情,是因为懂得,萧公子信么?”
萧仲渊微蹙了蹙眉,不明所以。
“很多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可能那明明不是事情的真相,他们也会选择视而不见。所以盛京一案皆算在了白长亭头上,他也不愿意去争辩,因为他的身份不会有人相信他,因为人族与妖族的世仇不会有人相信他。
萧公子,你虽然仙法修为卓绝,但世事阅历太少,这个世间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人很多事的背后可能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当年八大仙门屠戮鸾川万千生灵,我朝打着天下无妖的口号却御妖为奴,说到底都是为了一己贪欲。白长亭作为青丘妖王,他的目的只是想救出木卿衣和所有被奴化的妖族子民,又何错之有?谁愿意让自己满手沾满血腥呢?”
萧仲渊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答,怔仲了半晌才道:“不管背后的理由是什么,都不能成为随意夺人性命的借口。”
“那愿萧公子日后都能如此坚持本心。”舒雅微扯了下唇角,不再辩解:“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是想为自己辩白,毕竟我手上确实沾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错就是错了。既然错了,必然要付出代价。萧公子,我愿意主动坦白,是为了保住荣国公府几十年的声誉。这件事情,我夫君并不知晓。也恳请萧公子若对我的交代满意,不要将此事的真相公之与众。”
舒雅忽然迅捷无比地定住了司洛泱,让她动弹不得。
接下来竟伸手剖入自己的心脏,鲜红的滚烫的血液流出,巨大的痛苦袭来,她佝偻着蜷紧身体。无数次见过这样疼到扭曲的面孔,那般凄惨的嚎叫,那般不甘死去的眼神,她确实罪大恶极,也该亲自尝尝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