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中上下需要使用的银两从何而来?”阮流云问她。
若云道:“老爷无事,便在书房之中练字,每月初三会出一趟门。”
洛书怀闻言,即刻吩咐人去探查书房。
沈长星仔细回想着若云说过的话,片刻后轻叹了一声。人总是这样,总以为自己的谎话天衣无缝。
既知道所做之事是积德行善,为何还要用掩人耳目这样的词。这小妾从他们一进府邸就开始说王铮蕴是个大善人,现在居然连送灵符这样的事都要隐瞒,可实在是太过矛盾。
看来这其中蹊跷还是在神庙之中。
沈长星正思量着,门外柳青裁带着一袋东西而来。
满满的一大袋,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不小,听着分量不轻。
若云一惊,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这……”
“是银两。”柳青裁道了一句。花摇剑往布袋子上一落,白花花的银子印入眼中,另有数十吊新制的铜钱堆在一起,小山似的,颇为壮观。
柳青裁从袖中取出风月鉴,一并掷在了地上,道:“这风月鉴上沾了脂粉,与夫人房中的是同一种。”
若云道:“这小木牌是我送给报信人的,想来是那时候沾上的。”
柳青裁垂眸看着她道:“既如此,还请夫人解释一下,在神庙您住过的房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银两。”
“我……”
几双眼睛都落在若云的身上,若云握紧了拳头,道:“不可能,我与他们说好了,他们不会说出来的,怎么会……”
“那守庙人已经死了,死在昨夜。”柳青裁的话,叫沈长星心中一悸。
“怎么会!”若云看着他,像是在质问。
柳青裁接着道:“王府的钱出现在夫人拜过的神庙之中,守庙人全部被杀,王府上下惨遭灭门,唯独剩下夫人一个。尽管忘忧谷的风月鉴落在堂上,您说谁的嫌疑更大些呢。”
“你信口胡言。”
阮流云展扇道:“这可不是我师兄信口胡言旁人就会信的,而是证据确凿,夫人若再不说实话,只怕此事今日就可交于官府定论了。”
“我……”若云的双眉紧紧蹙着,似乎还有所顾虑,许久,才松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每月初三,银两是每月十五我去神庙之中,那人给我的。”
“那人?”
若云点头道:“只要将灵符带去神庙之中,让守庙人贴在显眼之处,那人第二日便会把银两送到我的房中。这次在银两中,多了一个木牌。”
“所以呢……”
若云垂眸看着地面,道:“我不知是何用,便提前回来想问一问老爷,可一回来,便看到如此惨象。我害怕,我怕官府怀疑到我的头上,又见这牌子制的精巧,想着说不定是哪门哪派的令牌,便放在了堂上,又报了官。”
“谁知是魔界的令牌,官府管不得,所以连夜派人去请了天伏山和濯月山庄的人。”洛书怀道了一句。
若云点头道:“我有什么办法,倘若不这么做,就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