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靠近的时候,身后的戴承泽忽然叫了一声“小心”,紧接着那头便有一个象谷的队员泼了一瓶汽油过来。
“艹……”萧怡堪堪闪过,袖口还是沾上一点,怒视他们,“你们干什么?!”
“烧啊。”说话的是蓝开宇,他同样面色不善,“你们经验浅,一边去别碍事。”
萧怡见他们点燃了打火机,一股奇怪的意念促使她本能地开口道:“不是只摧毁‘花童’吗?可这里还有别的画!”
“哈?”蓝开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重新打量了一下萧怡,道,“你在开玩笑吗?这些画可都是要杀我们啊,难道我还得挑出来说声‘对不起我能杀你们’吗?”
萧怡哑口无言,被戴承泽拉到了一边。
“可惜是很可惜,但是,活命重要,对吧?”戴承泽无奈道。
……不对。
萧怡看着他们把火机扔过去,火焰瞬间沿着那面墙蹿烧上去,挂在那面墙上的,上百幅画作一张张燃烧,焦黑、灰化……
有问题,一定是哪里的解题思路错了。
古怪的感觉持续到火焰烧上那副萧怡本来看中的“花童”,那幅油画上是一个慈祥的中年妇女,正坐在电视机前打着毛衣,膝边有个戴着花环的小孩正在和家里的宠物狗玩耍。
下面的画作名称用手写标注着——《妈妈还在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萧怡的错觉,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画里戴着花环的孩子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流泪。
“走吧,那边好像还有一幅。”
“等一下。”萧怡抓着头发,皱眉道,“有一个问题——这个美术馆,迄今为止杀人都是《红蚀》在干,被它附身的那幅画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它的机制难道就只是把这个美术馆翻个身吗?”
现在可以确定的情报是,《红蚀》非常强大,它的存在感压过了这座美术馆里的一切,而这里原本的活偶——那幅三个小女孩的画作,就像没什么作用一样。
“也许是红蚀吃掉了它的能力。”
蓝开宇见这面墙上的画作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从身上掏出几个装着液体的针管,递给左右的队员。
“这是‘兴奋剂’,每个人打一针,全程保持警醒,烧到最后说不定会出现什么。”
就在此时,隔壁的墙震了一下。
人们纷纷抬起头,一边后退一边凝视着那边的墙壁。
猎场的墙壁通常不会损毁,整个城市的原则就是——一样物品要有一样物品与生俱来的责任,墙就是要有墙的责任,它就是负责阻隔空间的存在。
除非破坏它的那样东西太过强大,对猎场的反噬无所畏惧。
比如……孤品级的存在。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敲打声从墙那头传了过来,与其说是墙,不如说那原本是二楼的地板,此时此刻出现了一条条细微的裂痕,红色的血丝从裂痕里渗透了过来。
渐渐地,那些裂痕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唇图案。
《红蚀》要从墙那边钻过来了。
“不好!”
他们疯狂后退着,但是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大量的红色血液争先恐后地从裂缝里涌了过来,只听一声震动的碎响,墙壁破开了一个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