绶带鸟僵硬地停着空中,这一句话,好似比之前所有的伤害都要沉重。
“为什么,他不会爱我?”
神情渐渐冷淡下来的小丑走过来,扬起手里的军刺,朝着绶带鸟腹部那张茫然的女子小像刺了下来。
“因为你不是‘她’,你只是‘它’而已,人类就是这么残忍。”
第六十一章 粉丝
慈陵汀西小公园。
“……吕大师, 您上次说的那事,我回去和孩子说了一下,就提了一嘴她就跟我顶起来了, 可愁死我了哟。”
“王太太,这事你可不能退让啊。古人说得好,女儿它是水做的, 不往外流, 那放在家里可不就成了一潭死水了吗?再惯下去可是要妨家里的风水的, 等她嫁出去了,就晓得家里是为她好了。”
“您别说, 就为了她那个终身大事, 我是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唉, 你说养这么大, 供到读博士有什么用, 翅膀硬了,不听妈妈的话了!”
说话的是个山羊胡子、穿着马褂的老头,他坐在一处卦摊后,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闻言笑道:“不过, 王太太您也不用急,我这儿呢,刚巧前几天在汀西那边找了个八字合适的小伙子,凭咱们的交情,我就帮着算了算, 跟您女儿那八字,可是天作之合啊……”
王太太看了一眼吕大师掏出来的照片, 面露难色:“这、这不是个瘸子吗?”
“可人家家里条件好着呢,这你得相信老夫这眼光,”
吕大师摇头晃脑着说道:“就说十几年前那长葛街的邬家,生意惨淡都快倒闭了,我这么掐指一算,给他家那倒霉女儿配了个阴婚,这一下可好,活水流起来,风水就给盘起来了,这些年他们家可不就风调雨顺的么……”
一番连蒙带骗,约定好明天带着钱和照片过来,吕大师数着粉红色的票子,心情极好地去公园的公共卫生间放了泡尿,等他溜达着回到小竹林里自己支的摊子前,发现早上还围着他转的那些跳广场舞的妇女们都不见了。
“怪了,这帮老娘们,平日里顶着零下三度也要出来跳到九点,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不见了?”
吕大师揣着袖子,又坐了一会儿,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天的公园安静了很多。
一直到了早上八点,实在没什么生意,正准备收了摊回去睡个回笼觉时,便瞥见一个背着小提琴盒子的人影路过。
起先吕大师没怎么注意,等到那人走近了,无意中一瞥,风衣的袖口里隐约露出一角腕表却让他看直了眼。
他做这行的,眼睛虽然成日里眯缝着,但眼神比小孩子都好使,察言观色、尤其是看奢侈品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