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件事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不仅忍不住,还总是想。上课的时候注意力集中还可以抵抗,下了课放松精神就想回家。以前是两三天回一次,现在只要学生会没安排他就回来了,再去老中医那里号脉也不上火了,但是医嘱又换成了另外一幅腔调。
你这老中医担忧地看着他,年轻人,人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没极端啊。脏脏是来买阿胶的,顺便看看中医,等天气暖和了我带我哥过来。
老中医点点头,算来算去,等到天暖时分确实可以进行下一个疗程,中药不能连续吃,那小子也停了好一阵,不知道调养得怎么样了。脏脏拎着还热着的阿胶走出药房,路过的杨树还没开始抽芽,支棱着光秃秃的树枝在东北风里摇曳。
谁知就是一阵风的功夫。杨树上的毛毛虫就挂上了,一开始是嫩绿色,再一阵风吹过来,变成了姜黄色。软趴趴在枝头摇晃,等待着最后一阵暖风,吹来春天,将它们晃悠悠地吹落。
小混混踩住一只刚刚落下来的杨树吊,已经换上了轻快的春装。都5月份了,怎么还没掉干净啊?
今年春天来得晚,天气冷。小混混斜挎着书包,陪着哥哥出来买书,顺便还带着一个电灯泡。
小裙子走在他们前两步,走一步踩一个杨树吊,转圈的身姿像是再转裙子。是啊!今年春天好冷,到现在我都不敢穿裙子出门呢。那天大裙子出门拍春天外景,冻得直哆嗦。我新买了两身JK只能等6月份了。
那还是再等等吧,我最近也总是觉得身上冷。迎面一阵暖风吹过,小混混却将外套拉锁拉上了,旋即听到弟弟叫了他一声,他抬头看去,弟弟侧着头亲住了他的面颊。
干什么啊?小混混往后退半步,这是大街上。
谁规定在大街上不能亲密了?站出来,我看看。脏脏笑着说,顺手将哥哥手里的书拿过来。小混混立刻扭过身,生怕他再做什么夸张的行为。谁料就这样一扭身就走不动了。
路过了连锁店的冰淇淋窗口,一个小女孩儿正从服务生手里接甜筒。
甜筒离他很远,可是奶味和香草味仿佛变成了氧分子被他吸入身体,它们开始发挥作用,紧接着开始刺激味蕾,哪怕只是看了几秒的功夫就开始分泌唾液。
有点想吃,或者说非常想吃。小混混搞不懂了,自己从小到大还没馋过什么,怎么一下子就要流口水?
哥,看什么呢?脏脏发现哥哥走不动了。
没什么,走吧。小混混转了过来,算了,不吃了,省下的钱可以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