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过一两年,恐怕就真不行了。
哥你别拦我,松手。脏脏已经气红了眼,脸却煞白,两个人你冲我挡,面对面,像是一种怪异又亲密的舞蹈,哥你松手。
你别去啊,乖。小混混手里的力气已经所剩不多,这时候再硬来怕是不行了,干脆顺势将下巴搁在了弟弟的锁骨上,哥哥累了,站不住,扶我歇会儿吧。你别去,你去了打了起来我还得帮忙收拾。
原本还绷着劲儿要打人的脏脏猛然一下收了手,怒火已然攻心,堪比哥哥身上的酒气攻进自己的心肺。可再大的事情都不如哥累了这件事情重要。于是手里的擀面杖也放下了,力气也消退了,脏脏搂着哥哥的腰往屋里走,慢慢的,生怕走得太快晃得他难受。
哥,现在还晕么?他轻轻地问,也怕自己说话语气太冲,吓着他。以前觉得坚不可摧、势不可挡的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喝醉酒就变得软绵绵,只能依靠着自己。
一点点,别担心啊,就一点点。小混混眯着眼睛,怕说重了吓着他,让他担心,实际上晕得头重脚轻,陪哥躺会儿吧。
好,我陪你。脏脏心疼地摸了摸哥哥的上眼皮,原本眼皮就薄,现在都喝红了。两个人坐在床边往上躺,一个动作很慢,一个动作很快。脏脏先把枕头和被子摆好,暂时不去管门口那个走没走,小混混自己脱了鞋,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下了,五脏庙里翻滚着酒精,似乎在用这种难受来提醒他,今天喝得真的有点过。
床说软不软,为了让弟弟睡舒服些,买了高档的床上用品,可是胃里的酒精不管这些,躺平了就要反上来。于是小混混的后脑勺刚挨上枕头立刻起来了:不行。
怎么了?脏脏也跟着起来了,手压在他胃的位置。
躺平了,想吐,难受。折腾几秒,小混混又倒下去,枕头的高度左右调整不对劲,人迟缓地靠向右侧的高地。可能是喝醉了的缘故,他很少用这样亲密的姿势去抱着弟弟,但现在就想找个舒服的躺姿。
脏脏被摁倒了,就再也没敢动。他从小仰视着的人,现在就靠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