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
池桐手上还端着餐盘,可餐盘也无法折损他身上的气质。
“这是小诚,他叫陈诚,这是我朋友池桐,还有姜成意。”林星尽责地给双方牵线介绍。
“你好。”池桐和姜成意前后开口,双方都打过招呼。
原本两人坐着显得空荡荡的沙发,现在坐了四个人,还有一些拿着酒水过来搭话或者想要加入话题的人。
林星一开始设想的,等池桐过来可以继续在角落里做没存在感的分奴的设想完全成空。
大家都无比自然地上来搭话,林星和陈诚这两个前不久还近乎隐身的人当下又收获了无数笑脸与笑语,存在感一下拉满了。
林星第一次这么直观地体会到什么是客套往来,是表面功夫,笑脸背后的冷漠与热情的迅速转变与人相关。
如果说前面还只是觉得潮人恐惧而自觉有些格格不入,现在林星是真的觉得有些没趣了。
姜成意想坐在这里都无法,他作为主人下午全没露面已经不合格,现在也不得不起身隐晦拦住那些想要往这边来的人,将另一个区块的气氛带热。
连陈诚也一块儿被姜成意带到了旁边。
林星回神靠在沙发背上往后看。天色已经黑了,屋内的灯光明暗交错,酒液深红,不至纸醉金迷,却也勾织出一副颇为靡靡的景象。
“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好玩。”林星说,“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
林星本来想的是热多热闹,大家都单纯在庆祝过年。但这个场合更多的好像是人际往来,刻意社交。
不过在池桐的固有印象中,过年的氛围本来也就是十分寡淡的。池家内外向来缺少正常的过年气氛,即便像现在这正月前几天也一样。今年加上池光旭那边还有许多焦头烂额的事情,越发连表面亲厚都没了。
池桐捏住林星的一根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指腹:“的确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耐心缺缺,讲话也不客气。
他的表情没有波澜,不失望也不期待,对这样的没意思似乎习以为常。
林星心里觉得这不ok。
堪堪脱身恰好走过来的姜成意听见池桐和林星的对话,忍不住为自己叫屈:“不是,现在哪儿还有过年的气氛啊,烟花爆竹都禁止燃放多少年了……”
姜成意往沙发上一坐,摸着自己脑门说:“头疼,你真不过去喝几杯?”这句话试探着问池桐。
“我还要开车。”池桐的指尖搭在林星的一侧手腕上,修长的手透出极恰当的力量感,落在白皙柔软的肌理上,仿佛锁扣的桎梏,或让猎物刻意放松警惕的伪装。
从进屋开始,池桐的视线大部分时候就没有从林星身上挪开过。姜成意越发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忍住困意,实在办了一件糟糕透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