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看那帮小鬼崽长大。

也还没有看到鬼城奔小康。

尤其是……

我还没有跟容祉说我想说的那些话。

话太多太多了。

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打架，疼痛好像慢慢地远去，我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准备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感觉结界一瞬间地动摇，一股暖流突然涌进了我的身体里。

蓦然睁眼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右护法抓着我的手。

自己的身体慢慢充盈起来，我慌张地想要甩掉对方的手，发现因为身体虚弱，怎么也甩不掉，准备骂对方的时候，右护法终于是有一次正视着我，片刻都没有闪躲的意思。对上对方的视线时，我心里一慌，所有的话全都哽在喉咙中。

“城主，您还记得属下吗？”右护法问道。

“当然记得。”我哑声回答。

对方摇摇头，轻声道：“不，您忘记了。”

“我……”

对方轻轻笑了起来，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城主，这回你要记好了，我叫嗣音。”

“莫要忘了我。”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以后你就叫嗣音吧。”记忆中的自己冲着空气道：“嗣音有保护的意思，你不就是我的守护神吗？”

“是你？”我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才勉强维持清醒：“嗣音是你。”

因为我体内的鬼力大量地流失，突然有个补充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大口大口吸取对方的力量，很快右护法跟我的刚刚的状态十分相似：

“你快点松开，你一身修为根本就填不了空缺的。”

我本就有伤，若不是容祉的鬼力滋养，未必能活到现在。

即使右护法的修为高，却也比不上容祉的。

“嗣音，从您给属下取了这个名字之后，属下就决意要成为您的随从了。”右护法微笑道：“如今我的神明陷入困境，我怎可不赴汤蹈火？”

我着急地甩开对方的手，可是对方的手宛如黏在了我的手上一般，怎么甩都甩不开。

“你放手！”

好不容易扯开对方的手，眼见对方的手要覆上来了，一只小手搭进了我的掌心。

然后，两只，三只……

我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小鬼崽们，他们修炼的时间不长，并不像右护法那样，很快魂体就变虚了起来。